时,女眷们出城歇脚的地方。如今除主持镜明之外,还有两个大徒弟四个小徒弟,另外使唤着两个佛婆儿。念的都是《大藏经》之类。
“姑子们的饮食衣裳用度每月给二十两银子,外加香火经书银子三十两,每月府里共给银五十两。若遇着浴佛节、盂兰盆会做法事,经钱银子另外再算。每年府里还派人,过去修理庙宇,重塑佛像金身。”
以往每月才五十两银子,如今撺掇沈氏两句,往后就要供三百五十两。
承揽刻印五千册《大藏经》,张口就要五百两银子。
覃乐瑶并没说话,只是垂着眼睛沉吟片刻,朱红指甲拨了拨算盘。
管事娘子嘴角挂笑,就抬头睨了一眼,揣着手站着晃了两晃。
“奶奶问这个话,可是奴婢们帐算得不对?“
覃乐瑶闻言抬头,笑盈盈撂下账目,语气很是温柔。
“算得自然是没错处的。可方才听你说,兰若庵里全是些女尼,还都老的老小的小,平日直接发下许多银子,是让她们自己出去采买?”
“这……”管事娘子心里一慌,连忙赔笑敷衍:“庵堂里的粮米菜蔬等物,都是镜明老师父命佛婆子出去买。至于香油纸张等粗重东西,都是铺子里派伙计送去,也是极为方便的。庵堂毕竟在城外,若吃穿用度都从府里送,也是太过于麻烦了些。”
离城不过五里多地,运东西并没什么麻烦。
而且月例银子也得月月送,怎么送银子不嫌麻烦,送东西就嫌麻烦了?
话说到这里都是心照不宣,不过就是银子好贪,东西不好贪罢了。
有银子才有偷手,镜明老尼姑子有本事,从府里弄走这么多银子。
底下这些管家经手人,不怕她不多多孝顺。
因此管家娘子们的心意,自然是直接给银子最好。
自己省事不说,伸手索贿要孝敬,也更方便些。
覃乐瑶心里明白,非但没有点破,还笑着点了点头。
“虽说比丘尼无分男女,可庵里毕竟是女子。铺子里伙计出入送东西,时候久了也是不成体统。何况那庵堂在城外,好天气还算罢了,如今腊月数九寒天,米面柴禾还要外头去买不成?
“这个事儿……只怕镜明老师父,她们也习惯了……所以……”
管家娘子支支吾吾,心里很是不耐烦。
见她这样,覃乐瑶已经明白了八九分,提起笔来就改了账目。
“你们传下话去,从今往后兰若庵的粮米、衣物、柴炭、香油,都由府里统一送过去,不必再折算银子。刻印经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