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辰信中写的将会抵达京城的日子。
她正打算出门去接顾北辰的时候,却看到了站在沈宅门口的沈玉堂。
此刻的沈玉堂,穿着洗的发白的白衫,他额角的鬓发都有些凌乱,脸颊消瘦,神色间都带着窘迫。
如今天色已过了秋,秋风正凉,他穿的单薄,也不知在外站了多久,蜷缩着的双臂都在微微发抖。
在看到沈轻漾之后,他急忙放下了蜷缩的双臂,脸上带着一些尴尬。
“阿漾,之前大哥来找你的事情,我和三哥都不知情……”
“这些天,我在外面干苦力,三哥在家看着他,谁知晓他趁着三哥不注意跑了,还将伤给治好了,我知道他肯定会来找你,不论他和你说了什么,你都不用管他。”
沈轻漾目光定定的看着沈玉堂。
他确实瘦了许多,身子也单薄了不少。
突然间,她想到了上辈子,沈玉堂穿着青衫,与一群酒友整日把酒言欢,那群人吹捧着他,让他很是意气风发。
那是沈玉堂一生中,最荣耀的时刻。
他比武,比不过沈锦弦,比文,不如沈之言,论谈吐,不如沈伯庸,与人交际也不如沈同鼎。
他呀,只有迎娶公主,成为驸马爷,才是他此生最值得骄傲的时刻。
可现在……
他却要去干苦力,养活自己和那废物兄长们。
“沈伯庸怎么没去?”沈轻漾挑眉,“他让你一个人养家?”
其实,沈玉堂几兄弟现在手里都是没有银子的。
沈之言靠卖状元赚取的银两,早就被没收了,他们必须有人去干活养家。
只是她以为去的会是沈伯庸,没想到竟是沈玉堂。
“三哥他之前要看着大哥,没有办法出门,而且……”沈玉堂苦笑道,“三哥文韬武略,样样都行,以后肯定会有大出息,他要是去干活的话,会损了名声的,而我本来就是兄弟们中最没用的,现在该由我来养家。”
沈轻漾不明白,干活怎么就损了名声了?
她更没想到的是,到现在沈家兄弟还在做着权倾天下的梦。
“现在沈锦弦的伤好了不少,你也该让他们一起去干活,毕竟你们侯府,没有机会了……”
沈玉堂一怔,垂下了眸子,他静静的沉思了片刻,才将手中的一个泥娃娃递给了沈轻漾。
“你能不能,帮我把这个……转交给公主?”
沈轻漾没有接,冷冷的看着沈玉堂:“你和公主非亲非故,却要送她东西,岂不是让公主损了名声?”
沈玉堂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