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画面。
两人的情侣电动牙刷还摆放在原处,她亲自定制的情侣浴袍,拖鞋,一切都没有变。
唯有物是人非。
这个房间的女主人此生都不会再回来了。
他还是失去了他的溪溪。
傅谨修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眼眶泛红,没有了孟晚溪,他就是一只没有归属的兽。
泪水划过眼眶,胸腔中一阵闷痛,他猛地从口中吐出一口鲜血。
血和泪混合在一起,染红了白色的盥洗台,刺眼得可怕。
他躺在浴缸里,身体淋着冷水,一边又一边感受着那夜的痛苦。
如果当时他没有走,他和孟晚溪不会走到这个地步。
傅谨修想要好好活下去的,他还要保护她和孩子。
但他好像被困在了那场迷雾中,再也走不出来了。
如果不是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也许在这个夜里,傅谨修就会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他渐渐沉入水里,当冷水从四面八方朝着他涌来,他濒临死亡的那一刻,傅谨修突然想到了那个孩子。
他从小就失去了自己的父亲,傅谨修比任何人都知道孩子多需要父亲的疼爱。
他不能死,他不能让他的孩子没有父亲。
傅谨修哆哆嗦嗦从浴缸里爬出来,他像是水鬼一样,拖着浑身的水走到卧室,拉开了床头柜,从里面拿出药,颤抖着手倒出了几粒,没有水便咽了进去。
他双手环着自己的膝盖,像是儿时被养父厌恶,关在房间里那样抱着自己,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
他得活下去,好好活着,才能看到他和溪溪的孩子出世。
这个夜里,孟晚溪猛地从梦中惊醒。
霍厌觉浅,尤其是孟晚溪在他身边,她在孕期的动向他都十分关注。
“怎么了?”
“没事。”
孟晚溪后背一片冷汗,霍厌替她擦拭额头上的汗水,“又梦到外婆了吗?”
当初外婆去世,在船上那段时间孟晚溪就天天做这个噩梦,霍厌给她做了好久的心理疏导,她的情况才慢慢好起来。
孟晚溪不知道该不该跟他讲,但她的心里有些不安。
“我梦到了傅谨修,阿厌,我梦到他快要淹死了。”
霍厌拍了拍她的后背,“那只是梦,别怕。”
孟晚溪怕他在意,“我真的没有想他,我……”
“我知道,晚晚,当初外婆离世的时候我就梦到过她,你突然梦到二哥,他最近看上去正常了许多,反而不正常,十有八九他是装的,我没有多心,不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