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不假思索道:“我为他延请天下名师授经义,教礼法,每日寅时起身诵读《论语》《春秋》,午时习字百遍,未时习骑射,申时研习《礼记》,戌时还要温习当日功课,每日功课我也是亲自过问,若有懈怠,绝不轻......”
李老哥。
楚天青忍不住打断:你可曾想过,这样的安排对一个孩子来说
这有何不妥?
李世民不以为然,真金不怕火炼,玉不琢不成器。更何况
他的声音突然低了几分:他将来要承担的责任,远比这些功课重得多。
楚天青点了点头,他自然也清楚身为太子,李承乾的日常自然不能与寻常孩童相比,但如此严苛的教育,也是着实有些过了。
楚天青轻叹一声:那孩子可曾有过半日闲暇?可曾与同龄孩童嬉戏玩耍?有没有开怀大笑过?
听到这话,李世民怔住了。
他忽然想起,上次见到承乾开怀大笑,似乎已是半年前的事了。
那时承乾偷偷在御花园扑蝶,被他撞见后立即收敛笑容,规规矩矩地行礼告退。
看到李世民这番模样,楚天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他缓步走到墙角的一株梅树旁,轻声道:李老哥,你可知道,这梅树为何能在寒冬绽放?
自然是因为它耐得住风霜。李世民不解其意。
正是。
楚天青转身直视李世民,可若连春夏秋三季都让它受着寒冬般的煎熬,这梅树怕是等不到开花就枯萎了。
李世民神情微怔,目光打量着眼前的梅树。
少顷,他又不自觉地望向窗内那个挺直脊背的小小身影。
楚天青的话像一滴墨汁落入清水,在他心头缓缓晕开。
这株梅树去年差点枯死,就是因灵儿日日浇水,却忘了它也需要休养生息。
楚天青顿了顿:后来我告诉她不必如此,任其自然生长,反倒活过来了。
李世民凝视着眼前的梅树,目光在斑驳的树皮上停留许久。
“可.....”
李世民开口,但声音却没有之前那般坚定。
梅树不经苦寒,又怎能
“过犹不及啊。”
楚天青轻笑一声,指尖轻触一根新枝:你看这嫩芽,若用绳索强行矫正,反倒会折断表皮。
他小心地托起枝条:不如任其自然伸展,待木质坚硬后,自然会挺直向上。
一阵微风拂过,嫩叶沙沙作响。
李世民忽然想起昨日考校功课时,李承乾背诵《论语》时那绷得笔直的脊背,和藏在袖中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