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后无来者”的皇帝大婚上。
他拿着李斯他们呈上来的婚事准备计划,逐字逐句地看,一会儿圈圈,一会儿点点,那眼神,那架势,简直比当年在地图上谋划如何一口吞掉六国时还要认真,还要投入。
“这个不行!”嬴政指着图卷上的一处,“迎亲的仪仗队,怎么能才九十九对?太少了!不大气!给朕加!加到一百九十九对!要的就是这个排场!”
旁边的内侍连忙记下。
“还有这个乐曲,”嬴政皱着眉头,侧耳仿佛在倾听想象中的音乐,“太柔了!朕的儿子娶媳妇,那是普天同庆的大喜事!得用钟!用鼓!用那种能震得人心里发颤的乐器!要雄壮!要威武!”
“太上皇说的是,奴婢这就去传话给太乐令,让他们重新编排!”
嬴启坐在旁边,看着奏章上的字,耳朵里却全是自家老爹那中气十足的指点江山声,只觉得额角又开始隐隐作痛。
简直就离谱。
他爹这亢奋劲儿,好像不是在嫁儿子,而是在嫁女儿,不,比嫁女儿还上心。
嬴启真是懒得吐槽,也无力吐槽。
谁让这位是太上皇呢?谁让他老人家高兴呢?
他只能默默地,尽量配合着嬴政和那些同样打了鸡血似的兴奋臣子们。
每日处理完堆积如山的政事,还没等他喘口气,李斯、蒙毅或者其他九卿六部负责相关事宜的官员,就会像掐着点一样,抱着各种图册、清单、备选方案,恭恭敬敬地出现在章台宫。
他们会抓紧一切可能的时间,来向皇帝请示、讨论、敲定大婚的各种细节,从礼服的布料花纹,到宫宴的菜品席次,甚至连宫灯上要挂什么穗子,都要反复斟酌,力求完美。
嬴启被迫参与其中。
美其名曰,参考当事人的建议,务必让陛下称心如意。
“陛下,您看这合卺酒的酒樽,是用这饕餮纹的青铜樽,还是用这新制的龙凤纹玉樽?”太常寺的官员捧着两只盒子,小心翼翼地展示。
嬴启的思绪还在那份关于罗马军团编制的密报上,闻言只是抬了抬眼皮:“都可。”
“那...那婚房的布置...”尚衣局的总管又凑了上来,手里拿着几块不同色泽的锦缎,“主色调是用正红,还是...?”
“按规制办。”嬴启言简意赅。
他实在没心思琢磨这些。
西域战报刚到,韩信那边杀伐果断,震慑了宵小,但后续治理千头万绪。
项羽那边看似顺利,却也隐隐透着一股急躁,后患难料。
王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