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日？多少人手？”
那墨者估算了一下：“材料军中辎重营已有储备，只是熬制颇费功夫。”
“若要备齐五万大军所需，恐怕需全军协力，在此地停留一日。”
“准了！”王翦大手一挥，“传令下去！全军原地扎营！听从墨家先生调遣，熬制药粉！所需人手、柴火、锅灶，一应满足！明日此时，必须备齐！”
“诺！”
命令一下，整个军营立刻就忙碌了起来。
一口口行军大锅被架了起来，火烧得噼啪作响。士兵们被分派了任务，有些负责劈柴烧火，有些负责搬运材料，还有些则被墨家弟子指挥着，轮班拿着巨大的木勺，在翻滚的、颜色古怪的药汤里费力地搅拌。
“哎我说，这玩意儿真能防那玩意儿？”一个年轻士兵一边使劲搅着锅，一边偷偷问旁边同样满头大汗的同袍，被锅里冒出的热气熏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谁知道呢？墨家的人捣鼓出来的，又是陛下派来的，总不能是假的吧？”另一个士兵回答，胳膊酸得不行，“将军都下令了，咱们照做就是！总比光着膀子冲进去喂蚊子强！”
“就是这味儿也太冲了！熏得我眼泪都出来了！”
“忍着吧！没听墨家先生说吗？这味儿越冲，效果越好！”
墨家的弟子们则穿梭在各个火堆之间，不时地往锅里添加着各种叫不上名字的草根、树皮、矿石粉末，嘴里还念念有词地指挥着火候和搅拌的力道。
他们表情严肃，动作一丝不苟，与周围咋咋呼呼、偶尔偷懒抱怨的士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王翦站在高处，看着这热火朝天的场面，心里也是百感交集。
想他当年灭楚，靠的是坚壁清野，步步为营。
如今这南征，还没进山呢，倒先搞起了“化学武器”？这仗打得，真是越来越新鲜了。
陛下这脑子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
不过，有用就好。
只要能减少士卒的伤亡，顺利拿下南越，用什么法子，又有什么关系呢？
夜色渐深，军营里依旧灯火通明。
一锅锅浓稠的药液被小心地倒出，过滤掉残渣，然后在大火上慢慢收干，最后变成了一堆堆不起眼的灰褐色粉末。再由专人小心地分装进一个个小布袋里。
直到午夜时分，最后一批药粉终于制作完成。
空气中弥漫着那股浓烈而奇异的味道。
士兵们大多已经累得东倒西歪，靠着武器打起了瞌睡。
王翦亲自检查了分装好的药粉，看着那堆积如山的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