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可把我连根拔起,踩在脚下践踏,但是殷国缺,而且很缺,因为殷国有病,而且是顽疾,所以陛下只能老老实实的把缠绕在我身上的剧毒拨开。”
嚣张啊,太嚣张了。
亘古以来,哪里有臣子敢这么嚣张对君王说国家有病,而自己就是治病的药,这几乎是指着君王的鼻子挑衅了啊!
明玉悠悠的想着,还好这大殿里人不多,要灭口的话,不算麻烦。
明玉的目光游向一旁的冯振,发现他已经微微发颤,大概他也想到了这一点,并且认为自己应该属于被灭口和不被灭口之间游走。
不然的话,他抖什么?
大殿无声许久。
明玉知道,正是因为牧青白说对了,所以殷云澜沉默了。
牧青白笑道:“陛下,我伤势未愈,站不得久,膝盖也有伤,跪不下去。”
“……赐座。”
牧青白微微欠身:“谢陛下。”
冯振将椅子搬来时,牧青白小声道:“你看,我就说陛下肯定会赐座,你早搬来,不就省了陛下开口的气力了吗?”
“牧青白!别得寸进尺!朕听得见!”
殷云澜攥着拳头面色铁青。
牧青白好整以暇的坐下:“要是能有一杯热酒,暖暖身子……”
“给他!”
“多谢陛下,陛下召我来,是为了这封奏疏吧?”
“明知故问。牧青白,你想要什么赏赐,直说!不要搞这些小动作!”
牧青白嘬了口酒,不紧不慢道:“奏疏里不是写得很清楚了吗?陛下,这可是我归途里切身体会到的。另外,我在呈上奏疏之前,特意去跟柴相聊了一下。”
殷云澜耐着性子说道:“牧青白,圣人云,治大国如烹小鲜,治江山不比打江山,不是大刀阔斧就能解决一切问题。”
“我知道啊。”
这个回答出乎殷云澜的意料。
“你知道?”
殷云澜忍不住反问。
“我当然知道啊,治大国如烹小鲜,这跟平定内乱不是一码事,平定内乱陛下可以率兵一路杀伐,但是治理江山,还需要靠这一班旧臣。”
“至少在陛下登基之后,这群旧臣依旧拥有影响力,陛下得巧立名目,一点点将文官集团瓦解,北疆处于战时,国家也要依靠这班子武将来守卫山河,他们在军中的威望又是另一回事。”
“陛下或许可以削减他们的兵权,但不能毫无由头将他们杀光下狱。可以说,空印案发生得不是时候,所以那时候陛下才会如此生气。”
牧青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