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取利益最大化,很有点眼光和胆魄嘛。
山东和江西则要好的多,都是人口和赋税重地,无论开办工厂还是种植番麦番薯,既不缺人也不缺地。相较起来江西地方封闭、山高路远,不如山东靠近京师,临大海且有良港,更容易把控。”
“臣在理学上不如李宏甫,在治军上不如袁礼卿,但论治理地方自认不输于任何人,还请陛下恩准!”
“现在朕想听听你对举子杀人一事有何见解?”既然在大方向上没什么出入,剩下的细节就不用在这里聊了。
“臣以为有两处可选,一曰山东、一曰江西,两者相较,山东更胜。”周道登好像是有备而来,还准备的相当充分,面对皇帝的提问没有太多迟疑,张嘴就答。
“说说理由……”如果不是自己突然传旨召周道登迎驾,洪涛就要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对手派来的说客,专门来给自己挖坑的。
只因当地豪门望族众多,又与南直隶相邻,两地官员自有明以来在朝中一直颇具势力。手段软了起不到效果,手段硬了怕是会引发民变,虽有海军依仗,不会糜烂千里,也得不偿失。
“口气倒是不小,那朕就出个题,你以为新政下一步该去往何处?”
结果他的表现再次出乎了意料之外,居然还要保护南直隶的官僚集团,为此不惜给皇帝留下不忠心的印象,这个风险也不小。
“如果臣不坐轿改乘车,自然不能再求稳,而是得求快。新政也不会只在广东和福建推行,如陛下不弃,臣想自告奋勇仿效当年的两广总督。”这时周道登抖了抖袍服,端端正正跪了下去。
周道登不光仔细研究过新政的模式和特点,还必须认真揣摩过自己的行事风格,且从中得出了相应的答案。他的分析与自己的计划不谋而合,甚至还做了最坏的准备,一旦新政推行受到了当地势力的严重阻碍就要出动海军平乱。
“……李贽可不是那么好学的,他不光要被同僚掣肘、受当地士绅豪族排挤,还要被朕随时监控。众矢之的也不过如此,稍有差池就会粉身碎骨,你可要想好了!”
“臣出自南直隶,有些话不便讲,也没有良策妙计,还请陛下恕罪。”按说已经向皇帝举起了白旗,周道登就应该投降的彻底一些,哪怕出卖几个同乡也得使劲儿巴结才对。
而眼下最重要的不是怎么在山东实施新政,而是化解反对派的攻势。如果不把这件事处理好,不光会打击广东、福建的发展势头,还会影响其它省份对新政和皇帝的看法。
有些人的狂妄是虚张声势,有些人的狂妄则是胸有沟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