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外停着几十辆四轮马车，从外观上看大多属于锦衣卫，少量出自宫里。每辆车旁均站着至少两名面色严肃、眼神犀利的年轻宦官。
皇帝已然坐在了长桌一端，身前摆着好几摞公文，正在从左边拿起一张扫几眼又扔在右边。见到一众臣子走进来，不等有人开口先说话。然后推了推右边几摞看过的公文，示意王承恩分发下去。
现在一切全清楚了，皇帝从那时起就在暗中培养嫡系，当朝野上下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东厂和锦衣卫头上时，蹴鞠队还有海户司就在眼皮子底下不断成长壮大。
自己的每一步都在对方算计之内，且提前布置了相应解法。所有的眼位都是假的，即便没有终局也知道结果了，还有什么纠缠下去的必要呢。
彷佛雏鹰长齐了飞羽、幼虎磨尖了利爪，再也没人能将其困在宫中随意摆弄。自己等人就是鹰击长空、虎入深山之前的最后一顿美餐，非但起不到阻碍作用，还会提供足够的营养。
“宣六部九卿内阁大学士觐见……”恍惚间，外面传来了太监的高声宣唱，同时车门也被人拉开。
但是在座的诸位当中有人是罪有应得，朕不光不会赔不是，还要治罪！这里是初步询问口供，都看看吧，谁若是有话要讲，现在可以说了！”
沈一贯和浙党输得不怨、沈鲤和东林党输得不冤、郑贵妃和福王输的也不冤、前任刑部侍郎萧大亨同样不冤。他们不是运气不好，也不是时势不济，而是从一开始就被皇帝给算计了。
“嗯，许御史所言不错，仅从这些口供上确实得不出确凿证据。朕就给你一次自证的机会，听清楚了，在竭云楼中死亡的举子你可认得？”
“唉……一步差、步步差，满盘皆输啊！”沈应文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长叹一声闭上了双眼。
原本以为对方是个九段棋手，比自己高点有限，且更多是依仗盘外招获胜。可在棋盘上落了几子之后，才逐渐感觉到失算了。
不用太仔细端详，就能从眼神中感觉到这些年轻宦官也应该出自蹴鞠队。如果不是有今日的遭遇，脑子里几乎想不起蹴鞠队这个词儿。
皇帝并没搭理跪地不起的沈应文，好像在等其他人的反应。不大会儿左都御史许弘刚也跪下了，但不是认罪，而是辩解。
“臣未曾与任何人勾连，更不知举子聚众上疏为何，此皆为诬告攀咬，请陛下明察！”
眼下皇帝手握海军，还攥着广东、福建两省的海关，又在诸多工厂矿山中有股份。那真是要兵有兵要钱有钱，再加上李贽、袁可立、袁应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