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眼眸看向沈致远,却看到沈致远只是稍稍一顿,紧接着就走出了院子。
她的指甲陷进肉里,又看向屋内,眼里的恨越来越重。
宋绾在沈致远一离开就开始吐了。
吐了大半药汁出来,仿佛丢了半条命。
她趴在床榻上,探春跪在塌前给宋绾擦汗,又含泪道:“少夫人不愿喝药,为什么刚才要喝?
宋绾无力的摆摆手,只让探春别将屋子里的事情说出去。
这夜宋绾又做了漫长的梦境。
她走在延绵无尽的常常通道内,墙壁上闪现的一幕幕是她从年少到枯萎走过的痕迹。
她从明媚又爱笑的少女,变成缠绵病榻,呕血而死的枯瘦妇人。
像是走马灯一样在诉说她前世的悲哀。
是宋绾始终忘不了的痛和恨。
早上起来的时候,宋绾摸到了自己眼角的湿润。
一头青丝垂下来,她怔怔看着自己的白净的手指好一会儿,仿佛上面还残留着她最后一刻捂住嘴唇的血迹。
熟悉的声音传来,温暖的光线从外面透进来,她长长吐出一口气。
探春给她穿着衣裳,宋绾问云嬷嬷:“昨夜晚娘最后怎么样了。”
云嬷嬷就道:"老奴打了她十个巴掌,然后大人出去的时候,也没有看她一眼,直接就走了。
“最后她自己爬起来回房间了。”
说着云嬷嬷又看向宋绾:“对了,还有件事。”
“那个晚娘居然是单独的丫头房,少夫人是不是太抬举她了?”
宋绾笑了笑:“晚娘是沈致远老家来的人,有点不一样也是寻常。”
“这事你别管就是。”
其实也是宋绾不想给晚娘逼的太狠了。
云嬷嬷欲言又止的,但又看宋绾脸上从容的淡笑,又放下心来。
晚娘那狐媚子,姑娘昨夜发难,心里就该有数了。
上午的时候,静雅堂内。
沈若秋瞪大眼睛道:“那女人竟然敢叫人打晚娘,大哥竟然不管。”
黄氏静静的坐在一边不说话。
这事也轮不到她有什么好开口的,她乐得听。
赵氏的脸上有些冷:“你大哥说是宋绾发现了她给晚娘的红宝石,然后就在院子里发疯大闹。”
说着赵氏淡淡看沈若秋一眼:“这也是为何,前些日子她跟失心疯了一样。”
沈若秋站起来,有些忿忿不平道:“不行,这事我得给晚娘讨个公道来,她凭什么让人乱打人。”
赵氏拉住她:"她现在正疯着,理她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