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我用人也关心私德,我现在倒是想听听沈府的家事。”
“陈太医肯不肯说了?”
陈太医一愣,抬头看向顾万山的眼睛。
那双洞察一切的眼睛总是深不可测。
少年时就能与圣上对弈,且不卑不亢大胆赢了圣上,一直被赞赏的少年博学,在众多世家子弟中一路顺风顺水走到现在的位置,没有手腕能行?
他忽然想到,刚才去看顾夫人时,其实顾夫人并没有什么大碍。
他看完本该走了的,却又被邀请坐在这里闲谈。
顾万山能有这个空闲与他一个太医煮茶交谈?
他越想便越觉得这事不简单。
可多想又想不出头绪。
即便想要举荐沈致远,要了解沈家的事,也不该请他的啊。
但他想到沈家那团乱麻,沈致远但凡在府上有用,也不至于这样。
况且这样明目张胆的用妻子的嫁妆,沈致远能不知道?
说起来,沈致远也真是私德有亏。
他与忠靖候府交好,倒有些同情宋绾,现在不说,他心里也憋着,可能后头也要说出去。
再说他也怕沈家那疯婆子又说些脏话,侮辱他与沈夫人,现在光明正大说出来,也是他问心无愧。
况且他也不敢得罪了顾万山,当即就开了口。
说到最后,陈太医又叹道:“可叹沈夫人的身子孱弱至此,在帐内昏迷不醒,沈家大夫人却污言辱骂,侮辱沈夫人名声。”
“更要霸占沈夫人嫁妆。”
“我也实听不下去,为沈夫人辩了两句就走了。”
“只不知她们后面有没有再为难沈夫人了。”
说完,他又看向顾万山,刚要开口,却见着顾万山阴沉的脸色,喉咙里就是一梗。
顾万山本是温润高华的面容,可眉眼阴沉起来也是有些让人心惊胆战的。
陈太医不敢说下去,局促的饮了一口茶。
头顶又传来顾万山低沉的声音:“沈夫人的身子,因何这般的。”
陈太医以为顾万山是顺口问的,也放下茶盏皱眉道:“这我倒是不知了。”
“那脉象弱的很,要是不好好调养,恐不长寿啊。”
“想来从前我在忠靖候府见过沈夫人,那时沈夫人不过才十岁,却是烂漫。”
“现在看起来……”
陈太医叹息一声:“想来府里头有这样的妇人,到底也伤情。”
说完,半晌没再传来顾万山的声音,他抬头看去,只见着顾万山紧抿唇畔,沉黑的眼底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