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弄了,尹家老太太前儿专门叫了去,叮嘱说天家出了些岔子,发生了些不好的事,这个时候不便大肆操办。”
西宁郡王老太妃奇道:“哟,这是甚么道理?便是那边出了些事,又未发国丧,并不禁嫁娶,怎还办不得了?”
东平老太妃亦点头道:“到底小门小户,胆量不大。风吹草动就唬的不行……”
贾母摆手道:“尹家那位老太太是个极精明的,尹家如今,也算不得小门小户了。不过人家知道感恩,说尹家一切皆出自天恩,如今天子在宫里正不大受用,尹家嫁女怎好大肆操办?罢了,我觉着也有道理,就让蔷哥儿规矩娶回来就是。”
东平老太妃哼哼笑道:“咱们这样的人家,和尹家并不同。她家是后族,满门富贵皆在皇上。咱们是功勋之族,是祖宗一刀一枪拼出来的富贵。便是你家的国公,不也是出生入死才换回来的?到底不同,所以皇上、娘娘前日才会亲临,今日却不闻不问。要我说,你家实不该委屈了,该怎么操办就怎么操办。且我还听说,尹家那位姑娘,好似有些不大好……”
话没说完,就被南安王太妃拦断,笑道:“这话偏了些,说来说去,其实咱们和人家也没甚不同,满门富贵,不都系于皇恩?罢罢,今日快别说这个了,咱们也吃太夫人一杯桃花酿罢!”
贾母有些难看的脸色缓和下来,举杯笑道:“好,今儿好酒管足喽!”
众人笑了起来,西宁王太妃笑问道:“怎不见东府的国夫人?就太夫人一人待客?论理国夫人已经成了宁国大妇,正经贾家族长,今儿这样的日子,该她出面操持才对,也名正言顺嘛。”
贾母闻言脸色又是一滞,心里也是无奈。
出头的椽子,木秀于林,岂有不遭人忌的?
原本开国功臣里,大家都差不离儿,即便有一二家好点,也好的有限。
北静王府水家算是出挑的,因此隐隐难容诸家。
如今却轮到贾家了……
瞧着贾家的日子过的太舒坦了,所以就往里面扎些刺。
要说真有甚么大仇坏心,倒也不至于,就是生嫉。
好在,还有明白人……
北静王太妃道:“都是娘们儿家,又何必为难一个晚辈?虽说今儿只是兼祧妻,可到底也是把丈夫分人一半。闷头不做声,背后不使坏已经难得,再让她亲自来操持,谁还能贤惠到这个地步?”
几个天下数得着的老命妇正在明里暗里交锋斗嘴,却见李纨急急进来,同贾母道:“了不得了,东府那边来了宫里传旨的宫人,带了十二个内侍十二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