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戾的性子仍旧没有变,平时打安年是家常便饭。包小琴护不住安年,也没有护着,只盼着只要丈夫别打自己就行。
后来,安年逃跑了。
他认识一些字,偷跑到火车站,找到去京市的那一班火车,也不知道是怎么混在人群中上的车,下车之后,好心人将他送回到军区。
楚月还记得,这黑心的包小琴下场也不好,听说是她也想逃跑,但深夜跑到水库边,被她的二婚丈夫逮住。最后两个人扭打在一起,同时掉落水库溺亡。
她不甘心自己的人生是一场悲剧,才想到接安年回家,最后害了这无辜的兄妹俩,却也没法改变自己的处境。
此时,大院军属们听顾骁说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之后,倒吸一口凉气。
包小琴自己嫁成这样,竟还想把安年带去受苦。
她把孩子当成什么?是工具吗?
沈翠珠第一个看不下去,直接脱了自己的鞋,狠狠丢到包小琴的脸上:“我呸!”
之后,以王嫂子为首的其他几个嫂子也学着她的样子丢鞋。
只是这样还不痛快,她们拿起大院里的石子、枯树枝,重重地砸过去。
“我们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带着安年和岁岁,这次不会,以后也不会!”程旅长怒声道。
“不会有以后了。”顾骁说,“我已经把包小琴伪造医院章的证据交给公安同志。”
包小琴的脸颊被石子和枯树枝划破,刚要反抗,却被王嫂子狠狠推了一把。
她摔在地上,听着顾骁说的话,歇斯底里地哭,哭着求饶。
但包小琴心里也清楚,不管是被送到农场劳改,还是回到婆家,她的日子都不会好过了。
……
楚婉带着安年去方主任家时,岁岁正在吃冰棍。
两个小朋友被闹了这一出,估计心里都受到了一些伤害。
只是,楚婉陪着安年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始终没察觉出他的神情有什么落寞的,反倒是,悄悄看了她好几眼,似乎是欲言又止?
“安年,你第一天看见她的时候,开心吗?”楚婉问。
安年点点头,又摇摇头。
当时也许是有一点开心的,但是,从他亲妈开口要带他走的那一刻,他心中就没有丝毫欣喜了。
多的就只有反感、排斥,因为安年只想待在现在的家里,待在顾爸爸、婉婉姐姐和岁岁的身边。
“婉婉姐姐,我可以回家拿小木剑了吗?”安年问。
楚婉失笑,走到窗边看了一眼,看见包小琴已经被带走,嫂子们也都散去,才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