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修:“没事,待会儿我先给她弄些吃的,你和爸别担心。”
“我来弄吧,你上去看着她,顺便叫你爸把店门的锁先打开。”
……
深夜,
寂静偏僻的鲸馆送走了它最后、也是唯一的客人。
乔星灿垂下的左手拿着他的外套,身上的短袖近乎被汗水湿透,他踽踽走出鲸馆大门,身形和脚步都因为脱力而微微晃动。
门外街道旁的花圃里栽种了大片月季,风一吹,在地面砖石上映下婆娑的花影。
他停下脚步,听见那悲哀婉转的音乐仿佛有时差般,此时才终于从脑海中退去,久违的宁静涌上来,乔星灿仰起头,漠然盯着夜幕下的残星。
他静静站了一会儿,一个人转身朝车子的方向走去——
砰!
一记重击狠狠砸在他颧骨上!
乔星灿猝不及防失去重心,整个人“膨!”地摔倒在地。
手肘撞击砖石,剧烈的疼痛和铁锈味刹那间从口腔漫涌上来,乔星灿连连呛咳,身上陡然间压下一道重量。
谢共秋背对着漆黑的夜幕,那双眉眼越发森冷得没有一丝情绪。
他仿佛一台严苛执行命令的机器,在乔星灿不断晃动的视野中,又一次抬起手,凌空直下,再次重重落在乔星灿鼻梁上。
砰!
砰!
砰!
一下,又一下。
没有感情,没有停歇,频率精准。
专业的拳击角度。
带着置人于死地的力道。
砰!
“我说过。”
谢共秋淡漠的嗓音间杂在瘆人可怖的皮肉撞击声里,“再有下次,你会死。”
尖锐爆裂的耳鸣中,乔星灿视线斑斓又猝然昏黑,他被谢共秋攥着领子按在地上,无可反抗,手臂摊开。
那人每一拳都结结实实砸在他骨头上,脸色苍白的少年居然还能扯出一个带血的笑来,在均匀的间隔中费力地喘息——
“谢医生,这次,又是猜的,还是祈夏告诉——咳咳!”
一声凛冽的劲风呼啸擦耳,乔星灿眼前的黑斑彻底四分五裂,下了死手的男人机械冷静地抬起拳头。
“别叫她的名字。”
乔星灿眼睁睁看着那森白的铁拳直冲他而来,带着比在废弃工地那辆失控的车更冷漠的速度,白光一闪,乔星灿咬紧牙关下意识闭上了眼!
“嘘~——”
一道突兀的口哨声在千钧一发之际,不合时宜地在空荡的街道响起了,彷如煞风景的调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