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常言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子安这等心若琉璃之人,倘朕无法给予同等的信任,又如何能得其真心?”
夕阳西下,原本澄澈的天空不觉间被染上了大片的朱色:
单手负于身后,看着窗外延绵不绝的朱红色宫道,萧祈本就俊朗的眉眼在这一刻显得尤为深邃。
寂静的大殿内,很快传来来人低沉带着些许微哑的声音:
“大家,论谋略,朕不及子固,论领兵之才,朕不及叶大将军,论治世之能,朕更是不及子安多矣,倘连如今这点魄力都无,朕又何德何能忝居此等尊位!”
又何来资格仰望这天下!
“陛下……”
直视着眼前这一幕,这一刻,梁大家的眼眶不觉有些发热,原来不知何时,早前费劲全力方才能在宫闱之中求得一方寸之地的自家殿下,已经成了如今满怀雄心的一国之君!
“陛下,是老奴多嘴了!”
狠狠往脸上擦了两下。
陛下已经大步往前走,他梁总管断不能给他家殿下拖后腿。
透过统子看到这一幕的安宁:“………”
真是苍天绕过谁!
原来自个儿也有被套路这一天啊!
想到过几日这两人走后,明显增加了不止一倍的公务,躺在柔软的榻上,安宁不觉艰难地捂了捂脸。
退休之日,真是一眼望不到尽头。
因着这点子怨念,临别之日,瞧着眼前浩浩荡荡的军队,安宁甚至无需多演,往常时常带着三分清冷的眉眼间,依依难舍之情便已经溢于言表。
甚至多次同谢大丞相交代,请务必保证安全,尽早归来。
直把一众大臣瞧地感动不已:“这般大的权位,丞相大人亦能不改初心,真真是忠义之士啊!”
“我辈楷模啊!”
隐约猜到什么都谢桁:“………”
饶是做足了准备,除去跟随萧祈一行入都城的数万守卫,在安宁的调度下,大齐军队更是直接横陈齐梁边地。
就差没把一旦我国主君出事,大军必将挥师南下的信号挂在城墙上。
纵使这般,萧祈着一行依旧并不顺利。足足三个多月,就在楚大丞相一人打三份工,每日怨念都要溢出来之时,一行人这才姗姗归来。
至于如此波折的原因?
谁也未曾料到,这一次,真正拦在大齐一行人之间的并非那些野心勃勃的皇子,亦非虎视眈眈想要搞事的大周,而是那位梁昭帝本人……
“想不到,临终之际,父皇竟是想将大梁皇位直接传位于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