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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的阿宁长大了!”
如今也到了知事,体恤人的年纪了。
“阿宁莫要忧心娘亲,再是如何,比起大部分人,你阿娘我这些年日子没有不好的。何况如今不是还有咱们阿宁呢吗?”
轻柔地揽着宝贝女儿的肩侧,说这话时,俞氏眉眼温和,神色间并未有任何勉强。
归根结底,上天待她到底也是好的。
因着这幅容貌,哪怕生母早逝,后来的夫人亦非和善之辈,念着某些心思,早前在家中,她的日子也是不错的,一应用度在姐妹中莫不是上乘。
只她自己能耐本事自个儿知道,宫闱也好,王府也罢,那么些悉心培养的高门贵女,以她的心智能力,必然是如何玩儿不转的。
“恰好这时,你爹出现了……”
四品少卿之子,家中几代书香,又是新科探花,身型高挑,纵使面容算不得上佳之列。但在当时,已经是她能遇到的,条件最好的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十九岁的探花,头脑必然十分好使。
迎着自家闺女巴巴的小眼神,俞氏复又轻笑着开口:
“小时候,你外祖母便同我说过,只有有能力的男子,才不会嫌弃妻族无为,男子,越是无能,便越会嫌弃外在帮衬不足。”
“这句话,阿娘这些年一直都小心记着。”
事实证明,她的确没有赌错。
纵使当初的“偶遇”漏洞百出,但对方眼中的惊艳不是假的,她到底还是风风光光的嫁了进来。
“阿宁你也瞧见了,这些年你祖母脾气并不算好,但到底不是那等爱搓磨媳妇的,且平素又爱脸面,在外人跟前纵使再不满,也少有给你娘脸色瞧……”
“比起当下很多人,已经是很好了!”
“阿宁你是不晓得,有些越是不如何的人家,反倒越爱摆谱……”
至于私下,早前倒是立过规矩。不过她这具身子素来被养的娇气,稍稍多站一会儿就哪哪不适。等后来待她发觉,这个夫君精明是精明了,却是个顶顶手松的。
尤其公公去世后,夫君作为唯一的独子,手中私财可是不少。
自那以后,但凡受些委屈就一番痴缠,这时候这人总是格外好说话,几次三番下来,原本干瘪的小金库很快丰裕了起来。
每日买买买也挺开心的,什么烦恼都忘了。
没办法,谁让她就是喜欢这些好看的呢!
“唉,可惜了,后来除非常日请安,你祖母等闲都不爱见我了……”
说到这里,俞氏还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