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太子殿下难掩轻快的背影消失在原地,御案前,安宁方才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孩子,看来是真不懂,或者不愿去懂这感情一事。
不过,这般也挺好不是吗?
正月初八,正逢良时,在钦天监一众学究百般考究后,属于太子大婚很快定下。
消息传出,除了倒霉基友变亲家有些略略无言外,亲爹章某人接受地更是丝滑无比。
晚间,凌乱的梨木方榻上,突然传出几声略显沙哑的絮语:
“咱们琋儿这个位置,能不执于情字方才是最好不过,趁着年轻,你我都还在,多玩玩儿,多见识些男子手段也是好事!”
“何况伯达这小子虽才学过人,于政事也算精敏,然同子瞻一般,然为人过于肃直,非为宰辅甚至权臣之选,琋儿这眼光确实不错。”
这话就有些得意了!
安宁:“………”
透着窗外明净的月华,安宁颇为无语地在身侧这人面上剜了一眼。
啧,某人真是把两套标准给玩儿明白了!
子厚这个字可真没瞎取。
安宁心下暗暗吐槽。
总之,截止目前为止,若说这桩婚事里唯一受伤的。
一醉醒来后发觉天塌了一半儿的苏子瞻:“!!!”
啊不是,他那么大的儿子就要嫁……不是,是尚出去了?
尤其此刻,瞧着眼前素来懂事,从小到大,无论学业还是生活从未教人操心过一星半点儿的大儿子,后知后觉饶是心大如苏轼这会儿也不觉有些手足无措。
他家迈儿以后在东宫不会受委屈吧!
众人各怀心思之下,正月初八,属于太子殿下的大婚很快到来。
这一日,整个汴京城可谓热闹非凡。
得知太子殿下大婚,对象还是声明远扬的苏大才子之子。无需多言,汴京便开始自发庆祝了起来。
彼时赵琋一袭上等云锦织就的金丝九凤袍,凤袍之上,每一处绣图皆由宫中数十位手艺极佳的大师耗时数月一针一线亲手绣制,行走间似是凤凰展翅,映衬着眼前之人本就明艳不可方物的容颜。
神女临世,光耀夺目。
总之,太子殿下走近的一瞬,在场人呼吸仿佛都停滞了一瞬,就连安宁,手上许久未曾作画的手都有些蠢蠢欲动。
数月后,伴随着东宫有喜的消息传来,整个朝堂再一次陷入了震动。
毕竟以这位和当今如出一辙的行事作风,太子殿下腹中这个孩子极有可能便是唯一的子嗣,也将会是整个大宋未来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