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就知道是方隐年来了。
无论是崔莹的死,还是崔家的没落,都和方隐年的父亲有着直接关系。
程诺在这一时刻,心里对方家的恨再一次到了顶点。
他不能当做没听见,只能开了门,但从方隐年进门,他就没看过方隐年一眼,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掐死方隐年。
方隐年反手关上门,看着程诺难看的脸色,倒是也没直接开口刺他,只问了句:
“还好吗?”
程诺喉结动了动,点头:“没事,状态不太好。”
方隐年善意提醒:“这一行压力大可以理解,但我一直觉得有我在,这种情况应该不会出现在你身上,你太脆弱了,有病别藏着掖着,早点去看。”
“不行你明天就走人吧,违约金公司可以替你承担,去度个假,休息一段时间。”
程诺一直觉得方隐年说话难听。
即便是表示关心的好话,到了方隐年嘴里,就变得夹枪带棒起来。
很久以前程诺就一直忍着方隐年,受了不少鸟气。
今天他状态实在太差了,一听这话当即就忍不住了,瞪着方隐年:
“方隐年,你拿我当过兄弟吗?你跟我说话的语气,永远都像是在训狗。”
“我程诺,这么些年,是受过你不少帮衬,但我自己的努力也不能被淹没吧?你除了在我面前邀功,在我面前彰显自己的身份地位,你跟我说过一句推心置腹的话吗?”
“你他妈为了个萧寂,说跟老子动手就跟老子动手。”
他还有无数想说的话。
比如,要不是你爸,我们崔家就不会没落,我也不至于隐姓埋名被送走,走到这一步,还要被贴上你方隐年在背后撑腰,名不副实的标签。
这一切原本明明都该是他程诺应得的。
方隐年的父亲是罪魁祸首,方隐年如今却在这里大言不惭,趾高气昂地施舍他,还邀功。
但这些话,为了大局,程诺注定不会在今晚就跟方隐年撕破脸皮。
他说完,就闭了嘴,低着头,看着地板。
方隐年这种说话方式早就不是一天两天了,更不是针对程诺一个人,但他对程诺的好是实打实的,在此之前也一直真的把程诺当兄弟。
此时,听着程诺话里冲天的怨气,只觉得自己为程诺的付出,似乎都喂了狗。
方隐年并未因为程诺的指责而感到愧疚,因为他问心无愧,根本不接受程诺的pua。
他突然丧失了跟程诺继续沟通的欲望,点了支烟,吸了两口,勉强压制住自己胸口的怒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