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好之后,几人先后出了西舍学堂,朝着国子监的大门而去,
几人走的急切,并未发现院中有何不妥,只等着出了国子监的内门,登上自家马车之后,各自离去,
却不知,这一切,被站在西舍东边屋檐下的学政郭文,瞧得一清二楚,幽幽叹口气,身侧陪同司业蒋文有些不解问道;
“大人何故叹气,”
“做事见利忘义,牺身而得利,怎能成大事,”
郭文摇摇头,他已经明确定下国子监作息时间,并未阻止学生离去,没成想,许多人故意留下,装作研读样子,可是在后窗,他巡视一圈,只有少数人真的在研读,其他人,不过是滥竽充数,如何能学的进去,尤其是前面那几位,虽然走的快,可惜,
蒋文笑了笑,原来是因为此事,劝道;
“学政,避害趋利,此乃人之常情,又有何人敢言语,自己能真的为先登者,刚刚那位诚意伯府的庶子,有勇有谋,当为造化,可惜荣国府那位嫡子,要么直接答应,要么当机立断拒绝,可惜,若非那位庶子出言相激,却不敢行事的,而且就算相激,也不应该答应那么快,无勇,无谋。”
话语不多,但蒋文对荣国府那位嫡子,印象却不好,几句话相激,竟然就上了当,何止是无谋之说,
“哦,你,竟有此看法,你可知荣国府现在早已今非昔比,已有复起之势。”
郭文笑了笑,一摆手,背负身后,二人顺着学堂小路,准备去南舍屋中,借着夜色的昏暗,颇有些怡然自得之感,蒋文点点头,应道;
“大人说的是,荣国府圣恩之重,甚是少有,可惜族里嫡脉子弟,并未有多出彩之处,若是守规聚财,也尚可,可惜,现在朝中局势诡秘,就算贾家想置之度外也不成,若是没有一人挑起大梁,后果难料,”
蒋文跟随在身后,眼神闪烁,都说勋贵一家亲,那也只是说说,真要到了紧要关头,无非是各自清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文官的机会,或许就在眼前,这一番话,郭文听在耳中,眼神闪烁,话虽然那么说,可俗话有言,瘦死骆驼比马大,尤其是这些看似平常的勋贵,也不知背后又是何人,
再者,这些话,你一个司业竟然也门清,背后又是何人呢,心中有了些忧虑,文官或许是蠢蠢欲动了,
“此番话,并未入我耳,国子监历来是教书育人之地,有些事万不能伸手,本官作为国子监学政,只管此地之事,其余的,是他们自己的造化,回吧,”
“是,大人,”
蒋文停下脚步,躬身一拜,目送学政大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