蹙起,倒不是担心时鸢,是害怕纪乐宁受伤,赶忙跑出去查看。
纪乐宁就坐在自己卧室的木椅子上静静等着,澡都没洗,她心里清楚,时鸢被打她自己一定没好果子吃,但她没想到第一个来找自己的是黎泽川!
扫见他急色匆匆的身影从窗外风一样闪过,纪乐宁还是心虚地抖了下,将戴着拳击手套的手往身后藏。
黎泽川进门,就见纪乐宁低垂着头坐在一张靠背椅上,单薄的身子像被霜打了一样肩膀低垂,萎靡不振,他心疼地伸手去摩挲她苍白的脸,担忧地询问:“有没有受伤?”声音有些急,听着像是指责。
纪乐宁惴惴不安地摇头,大气都不敢喘。
“抬头,看我!”直到黎泽川命令。
她才怏怏抬眼,打时鸢的时候不后悔,但这会却害怕被黎泽川审判,扬起下巴时,泪花已经不由自主盈满眼眶,活了十八年,她就打过两次架,小学打辱骂自己的男同学被她爸关了十天,手上用柳条抽出无数条淤青,这次又会面对什么,跪祠堂挨藤条吗?她知道黎家的家法,进了黎家的门她就是其中一分子,也该遵从规矩。
“回答我,时鸢是不是也打了你?”黎泽川再问。
纪乐宁瘪嘴,眼眶和鼻头泛红,俨然一副要哭的模样,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黎泽川拧着眉,拉过她背在身后的手,将那副沾了血的拳击手套慢慢摘掉,又撸起她橙色的运动服袖子,看了眼胳膊没受伤,脸上也一点伤痕没有,直到确认她完好无损才放下心,要不是刚刚见了时鸢的惨状,他真以为被打的是纪乐宁,伸出食指轻刮她鼻头,疑惑:“哭什么,是怕我骂你?”
“嗯!”纪乐宁老老实实点头,眼底水雾模糊了视线。
黎泽川都快要憋不住笑,心里感叹小家伙倒是真厉害,但还是象征性地说教:“打人是不对的,以后要多动脑,少动手!”
“是我在健身房打拳,她非要来招惹我……”纪乐宁泣不成声。
黎泽川压根不需要听她的理由,他相信自己的小丫头,点头表示理解:“我知道时鸢什么德行,你打了就打了没关系,但在爷爷面前我还得训你两句,走吧,我们去找他,要让他找过来性质就不一样了!”
黎泽川非常清楚他爷爷的行事作风,趁纪乐宁脸上有泪,要赶紧将她拽到爷爷面前卖惨。
时鸢被送进客房,私人医生已经在着手处理伤情。
黎老爷子急得团团转,下午准备去提亲,可准孙媳却被揍成猪头,他都不敢相信纪乐宁一个胳膊没有麻杆粗的小姑娘居然能把人打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