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的记档:“回娘娘的话,近一个月,只有李昭仪一人支领过大量的朱砂,登记的是画画颜料。”
一切已经查实,李昭仪脸色惨白,瞪着一双大眼,不住的摇着头:“不是臣妾干的,是有人诬陷!陛下!”
李昭仪双眼噙着泪水,刷拉就流了下来,直接跪倒在景弘的身边:“陛下!臣妾与舒舒自幼一起长大,彼此便是最好的友人,后来更是一同伺候了陛下,臣妾没有理由害她!陛下,这一定是有人设局,先毒舒舒,再栽赃我,好伤及我们姐妹!”
景弘没有发话,东华宫的外间一时之间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
棋心给张昭仪喂过药,留下她身边伺候的小宫女们仔细伺候,自己则是撩开绣线软帘,悄无声息的走到了外间,站到了穆宝隽的身边。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倒是都听了个一清二楚。
只是……棋心的目光望向正跪在景弘跟前陈情哭诉的李昭仪,心中微微一动。
李昭仪自诉没有理由暗害张昭仪,但其实……是有的。
李昭仪的父亲与张昭仪的父亲是二十年的好友,相约晚岁当为邻舍翁,后来进入官场,也的确是在玉京里置了两间相邻的院子,甚至因为两人后来加官进爵,房子的规制要扩增然而地方不够,两家共享着同一个后花园。
这样稳固的不是兄弟胜似兄弟的挚友,在今年开朝之后便逐渐走到了政见对立的地步。
李昭仪之父任职司农寺大夫,是太皇太后的铁杆亲信,然而张昭仪之父却认为身为大昭官员应当扶保正统,陛下早便满了十八岁,论礼制,早前便应当亲政,太皇太后也不应继续临朝。
原本是共进退的两个挚友便因此而政见不合。
前朝后果息息相关在其他朝代不一定多么管用,但在大昭,这几乎可以说是一条铁律,前朝官员之间有朋党有亲旧有寇仇,他们的姑侄女儿在后宫为同一个丈夫厮杀博宠。
景弘同样想到了这个上面。
李昭仪之父李广秋性格暴烈,又行事激进,若是他认为多年好友做了随风倒的墙头草,大概会憎其若寇仇的。
前段时间因为选秀的缘故,两位昭仪各自晋了位份,各自分了独立的宫殿,两家的夫人也各自请旨进宫来看望她们的女儿,两位昭仪的消息并不封闭。
桩桩件件的证据皆是确凿无误,景弘也不愿再将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直截了当的下了圣旨:“李昭仪谋害宫妃,褫夺封号,降为庶人,打入冷宫。何太医,东华宫着你仔细照料,务必将人救回来。”
穆宝隽原本想要说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