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都放柔和了许多:“至于我父亲那里,还是我来说服他。”
这样应该算是正事说完了吧?上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想跟棋心叙叙别情,只是有叶卓君在一旁插科打诨,他甚至都没跟棋心好好说一些话。
“谢公子如此说,棋心便放心了。”棋心看过谢丹臣补充上的部分,也微微松了一口气。
天色已然不早,该办的正事办完了,棋心也起身准备告辞了。
谢丹臣却拉住了她的手,仰首,一张芙蓉面泫然欲泣:“棋心这便要走了吗?”
棋心眨了眨眼:“……如今你我关系,也不用这么惺惺作态了吧?”
酝酿好的情绪戛然被喝了停,谢丹臣仍旧绷得住:“棋心还不曾品评过我寄给棋心的那些词曲。”
虽然他现在诗文在向着通俗易懂的白话方向发展,但信手拈来的词曲,却是越发瑰丽。
“直到这一次出门,我才明白过来,心中当真有牵挂之人,才会笔出真心,种种情愫,直抒心意已是佳作,词藻不过是锦上添花的点缀。”谢丹臣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在他刚刚离京的前几个月,他甚至不曾想过哪怕一次眼前这个人。
可是……他走的越远,棋心在他的梦里出现的越频繁,直到七夕,他看到抛针乞巧的女儿们三三两两的对着星空许愿,牵着马走在路上的谢丹臣望着月亮,却好像见到了笑盈盈的棋心。
好像……她还在他的怀里,巧笑嫣然,抬手为他奉茶。
谢丹臣在下榻的客栈院子里,坐在门槛上托着腮看了一整宿的月亮,想了一夜的心思。
次日一觉黑甜,棋心却再未出现在他的梦里。
过年的时候,谢丹臣没回玉京,而是去了谢氏的老宅,在谢丹臣还小的时候,他是在老宅里被祖父带在身边教养的,舅公也在老宅这边,每日里依旧忙着著书立说,教他的那些来了又去的学生。
牵着马儿一路走回来的谢丹臣再看到这一幕的时候,难得露出了些稚儿情态:“祖父,舅公。”
谢丹臣想,他应当是动心了吧,不然怎么会第一个念头就是,可惜没有把棋心带在身边,来见一见他的家人,来走一遍他咿呀学步时走过的庭院。
祖父依旧屏气凝神练着他的书法,舅公呼噜噜吐掉润口的茶叶,笑着跟他打了个招呼。
谢丹臣在家里只住了十天。
临走之前,祖父把他叫进了书房,开门见山问了话:“阿殊可是有了心仪之人?”
阿殊是谢丹臣的小字,除了最亲近的家人,再无人知道。
谢丹臣抿紧了唇,却是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