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戎的情况之后,沈霆轩从怀里掏出一个算盘翻来覆去的拨了又拨:“开互市的前三年,可以给你们免关税,也算是帮着你们把互市做起来,往后只能减税不能免税。”
西戎能让他看得上眼的特产有限,要图也是图一下关税的收入,虽然目的是为了不起战争,但有些物资要限量供应,有些税款该收还是得收。
涉及到白花花的银子,沈霆轩的嘴比谢丹臣都利,最后谈下来这一场买卖,沈霆轩一脸割了大肉了,都是因为要给纯芳公主面子的表情,阿拉布坦才终于满意的点了头。
谢丹臣默默看着沈霆轩私底下悄悄给他比了个五,意思是,五成利,咱已经够让着西戎了。
大昭与西戎签订了三十年互不侵犯条约,开互市,还有许多其他的条约,其中一条就是要阿拉布坦向大昭称臣,阿拉布坦倒是无可无不可,西戎得了实利,这种面子功夫他也不介意做一做。
林纯芳终于有了机会,可以再回一趟阔别已久的家乡省亲。
私下里,阿拉布坦也见了一回林纯芳的“娘家人”,不是林云阔,而是棋心。
阿拉布坦颇有些奇异的看着棋心的满头卷发,实在是忍不住心生好感,大昭可没有人是这样的卷发,说不定这个棋心姑娘,祖上的哪一代,是他们西戎的人。
也算是半个老乡了。
更兼棋心能以女子之身,辅佐大昭的皇帝,更是极力促成了这一次大昭与西戎的和谈,阿拉布坦很是尊敬这样有胆有识的女子,跟棋心叙过齿,论起了兄妹。
阿拉布坦颇有些得意的看了一眼护送队伍里的卫年,这个人便是棋心的兄长,他印象深的很,两人曾经在战场上对上,他捉了他们一整个押粮小队的人,截下了大批的粮草。
唯有此人,从他的手里逃脱,甚至给他留下了相当严重的一道致命伤。
卫年脸色铁青。
对于林望津和林云阔这一对血缘关系上的父兄,林纯芳实在是心绪复杂,毕竟是从小到大一直很亲近的,血浓于水的亲人,但林纯芳又实在没有办法原谅父兄用自己换来和番的功劳和这些年的官职功勋。
她爱不起来,亦恨不起来,见着林云阔,便只有满脸的复杂。
棋心是与她一同坐在马车的轿厢之中的,这个轿厢颇大,足以容得下两人躺卧,也不算封闭。
而林纯芳的为难神情亦是悉数都落在了棋心的眼里。
棋心挨过去,轻轻搂住林纯芳,将她的脑袋放到自己的肩膀上:“我姐姐曾经教过我一个道理,她说,爱的反面不是恨,而是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