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弘在拿到请罪书的时候,怔怔愣神了许久,到最后,还是拒绝了穆宝隽想要来宣德殿接棋心的想法,连带着请罪书也驳了回去。
在棋心面前许了诺,但说到底,裴朝卿其实没有多少的信心。
在棋心和棋心费尽心思挖来的人才组成了最开始的班底之后,裴朝卿几乎是完全的丢掉了脑子,只等他们讨论完事务之后,给他下达具体的命令,他负责去执行。
劝谏这种事情他更是就连之前都没做过。
裴朝卿面色有些忧愁的食指轻轻蹭了蹭太阳穴,却落在了景弘的眼里。
景弘心中一沉:“莫不是连朝卿都觉得朕做错了吗?”
裴朝卿有些犹豫:“陛下当然永远都不会有错,只是臣有些想不明白,棋心姑娘跟臣共事这些年,臣也算有些能把得到她的脉几分,但就是想不明白,这一次棋心姑娘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景弘沉默了。
虽然口口声声斥责棋心变心了,棋心不爱他了,但那一次的争吵之后,他也曾让裴朝卿去详查了棋心身边出现的异性。
可以说,这些年棋心简直就是围着他转的。
谢丹臣写给棋心的填词,棋心甚至从来都不曾看过,只有谢丹臣一个人在单相思,谢丹臣一个人自顾自落寞。
穆弛更不用说了,在棋心进宫之前,就已经明确的拒绝了他的,不过……若说这件事,倒叫景弘有些朦胧的念头,只是这念头不过是一闪,便转瞬即逝没有抓住。
按理说,穆弛当时开出的条件就是还是一个奴婢的棋心最好的一条出路了。
这也跟他如今捧着皇后之位给不出去如出一辙。
至于陶悉……除了那一次初见面,棋心跟他一个小小的吏部主事还有别的联系吗?
裴朝卿适时递了话:“臣想着,或许能知道棋心姑娘心事的,可能也就是贵妃娘娘了。”
沉思的景弘只是瞥了他一眼:“叫贵妃看到棋心如今这副不吃不喝的模样,你觉得从来都最是重情的贵妃是会为朕分忧,还是再为朕添一重乱?”
穆宝隽虽然样貌好才情高,又合他的心意,但一来太过重情,尤其看重自己身边的人,二来,穆宝隽实在是固执又不懂变通。
某种程度上,景弘甚至觉得穆宝隽跟前朝他又爱又恨的裴介简直是一个模子的刻出来的一般。
裴介是好用,但拗起来是真的拗。
从西境的战报传回来之后,刚开始棋心发兵的时候,很多的大臣都在弹劾棋心,但镇国公一脉全损,西境八关全丢,要不是卫年及时赶到挑起了大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