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却近乎走向绝路。
裴朝卿一手一个拉开:“姜院正,去看看棋心姑娘的情况。”
头发花白的姜院正连忙应声:“陛下,裴大人放心,棋心姑娘并无性命之忧,只是吸入太多烟尘,过会儿醒来便好。”
景弘和穆宝隽都是松了一口气。
裴朝卿已经颇有眼色的传了轿辇来将昏迷不醒的棋心带回永福宫,又将将外间的空间留给皇帝与穆宝隽。
比起宣德殿来,永福宫离着冷宫的位置更近。
“你……”
“陛下。”
两人同时张口,景弘弯弯眉眼,忍不住轻咳一声:“隽儿先说。”
“陛下,臣妾想回永福宫了。”穆宝隽脸上没有笑容,语气和软,带着低低的叹息:“若非臣妾任性,钻了牛角尖,也不会……到头来却险些连累了棋心性命。先前种种,是臣妾错了。”
冷宫的火是棋心所放,逃宫的计划从她出现在景弘身前的那一刻便已经败露,穆宝隽只能期望自己能担下这个罪责。
景弘从没想到,他能真切的听到来自穆宝隽的认错。先前,他曾逼迫穆宝隽向他低头,向他表示臣服,与裴朝卿戏言自己是在享受驯服烈马的过程。可在看到裴朝卿递过来的血书后,他几乎放弃了这个想法。
若是烈马乖顺,那还是他眷恋的烈马吗?那不过是三宫六院之中,千篇一律的女人,味同嚼蜡罢了。
景弘上前一步,轻轻拥住穆宝隽,“隽儿,朕……其实朕有时会想,朕是不是注定留不住你,这段缘分本就是朕强求所得,若不进宫,你……朕很怕,你不属于朕。”
帝王的叹息轻轻拂在穆宝隽的颈间,微微的瘙痒,穆宝隽的眼圈不由得发红,为什么,她会爱上这样一位帝王呢?她不该爱的。
棋心是在半夜醒过来的。
“棋心。”
棋心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一直被穆宝隽紧紧握着。环顾四周,是极尽奢华的永福宫内殿,她躺在穆宝隽的床上,被小心翼翼的照顾着。
“……姐姐,你不该回来的。”棋心闭了闭眼,低低道。
穆宝隽没有作声,只是紧了紧两人交握的双手,喜极而泣。
“娘娘,太医来了。”锦衣柔声道。
穆宝隽抹抹脸上的泪:“棋心,别想太多,快让太医看看你的身体如何。”
那院正是景弘着意留下的,锦衣出去叫人前,正给自己灌着酽酽的浓茶,今夜是他的不眠之夜。
“娘娘宽心,棋心姑娘既已醒来,便已无大碍了,内间的位置离起火点远,只是烟尘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