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棋心急急忙忙赶到的时候,景弘面无表情的看着祭台上的那篇诔文。
邓氏宣娇。
这四个字让棋心也不由得怔愣在了原地。
连她都忘了,恭贤皇后的本名原本是邓宣娇,她是承恩公府最娇艳明媚的那朵牡丹花。
这一篇诔文,是主祭人贵妃穆宝隽写的。
正殿前殿里原本准备收敛东西的宫人们吓得战战兢兢跪了一地,但皇帝景弘就是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眼睛似乎是在看着诔文,又好像是在看着追过来的棋心。
或许在棋心的眼里,景弘大概是直到现在才发现恭贤皇后的外表下,原来也是如此的鲜活,但……棋心谨慎的多思考了一会儿。
在帝后大婚前,邓宣娇邀请所有人去温泉庄子上行乐的时候,景黎也在。
而算算时间,那个时候裴朝卿早已在皇帝景弘的身边,手下一堆精干的探子。
景弘会不知道邓宣娇其实喜爱骑马打球,性格豪爽吗?会不知道邓宣娇有多么的美好吗?不,他大概清楚的很。
但他还是会因为忌惮邓氏和四大家族,给邓宣娇改名的羞辱,还是会对这个皇后没什么喜欢。
这甚至无关邓宣娇本人如何。
棋心咬了咬牙,单膝跪在了景弘的跟前,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因为景弘已经先开了口:“棋心要说什么?给那些人求情?还是指责朕做错了多少多少的事?”
棋心冷汗都要滴下来了,明明是炎热的夏天,她却觉得自己浑身好像掉进了冰窟窿里。
景弘放下了手里的诔文,脸上依旧是一片空白,他没有往里面填任何的情绪,声音也古井无波地又歪了歪头:“哦,还有一种可能,棋心要说你的贵妃姐姐只是困于故旧之情,让朕不要追究。”
棋心双膝跪在了景弘跟前,弓着脊背叩头:“陛下……”
景弘已经将她想说的话全都说了,她还能怎么开口?
景弘没再抱她,也没让她起来,反而是挥手让跪了一地的宫人们全都离开。
“棋心,朕了解你,朕连你想要说的话,都能猜的到。”景弘倒背着手,走到了跪在地上的棋心的一旁,“正如你了解朕,知道朕现在很生气,很难过,很想发脾气。”
他甚至没有叫棋心起身,只是兀自离开了前殿。所以,其实什么话也不必多说。
棋心叫住了他:“陛下!”
景弘的脚步只是顿了一下,短短的一瞬,但仍然被棋心抓住了。
棋心的语速是前所未有的快:“陛下!若您与恭贤皇后只是平凡夫妻,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