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领导问他愿不愿意干班主任,他以为这是领导重视他,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下来。
等干了几个月才明白过来,班主任这活真不是人干的,学校的老教师们避之不及,就他们这种啥也不懂的新兵蛋子愿意往上冲。
不过当班主任也不是没好处的,除了每个月多几十元的津贴,当班主任也是职称评审的必要条件。
熬完今年,他就可以评职称了。
但于春来自家人知自家事,他一个农村出来的孩子,又不会有些人的那种圆滑世故,在涿州无根无底,就算是评了职称也没什么大用,只是每个月多几块钱工资而已。
工作两年,他已经逐渐明白了这个社会的现实和残酷之处。
明白归明白,可要让他真的去做,他却拉不下脸面来。
这可能就是穷酸的假清高,于春来内心自嘲。
“我这性格您又不是不知道,当老师就挺适合我的。”
婉拒了邓大姐的好意,恰好这时午后第一堂课的铃声响起,于春来夹着教案,手持保温杯往教室走去,俨然有了几分老教师的风范。
待晚上八点多,看完了最后一堂晚自习,回到学校给安排的单身宿舍,于春来终于松了口气。
他并不讨厌上课,但却讨厌没完没了的上课,简直没有一点自由。
每天除了中午休息,只有晚上睡觉前的这点时间才是他自己的。
他的书桌上有个简易书架,上面摆着的都是他平时看的书,半躺在床上歇了一会儿,他顺手从书架上拿起一本书。
书看上去有些年头了,边缘已经被磨出了毛刺,封面上“父亲”两个赫然醒目。
这已经是他不知第几遍看这书了,但每次看,依旧会有新的感受,这大概就是经典的魅力。
看着书,于春来的思绪不知不觉飘远了,他忽然想到了97年的5月,那个时候他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大学生。
他们一群文学社的同学看到报纸上《父亲》在首都剧场公演的盛况,心潮澎湃,几人一合计,趁着周末,便登上了去燕京的火车。
结果来到首都剧场门口他们才发现,《父亲》的门票早就卖光了。
几人好不容易来燕京一趟,就这么回去了实在不死心,他们跟人打听了一下,得知明早《父亲》还放票,几人便打算在燕京待一晚上,等明早来买票。
第二天,几人高高兴兴的起了个早,不到6点就到首都剧场门口了,可没料到的是这里早已大排长龙了。
几人当场傻眼,但又不甘心这么离开,便排在了队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