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又把掌心的手握的更紧了些。
……
宣成二十九年七月十三日,已经因病连续停朝三日,且未曾宣召任何朝臣议事的皇帝,忽然再次召太子至乾清宫面圣。
自太子迈出慈庆门,东宫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紧张。
与之前山雨欲来般的风声鹤唳相比,更加令人坐立不安。
生死存亡,或许真的就在眼前了。
这日既不逢五,也不逢十,并不是大请安的日子,正院之中,仅有太子妃和沈昭仪的身影。
太子妃已经快要维持不住面上的端庄稳重了,她甚至没有心思去关注沈昭仪的反应。
一盏茶之后,太子妃打发沈昭仪回昭华殿。
正院的案几上面已经堆叠了几摞厚厚的账册,但是太子妃实在没有心情看。
她让胡嬷嬷去偏殿把皇长孙抱来,然后太子妃就把皇长孙接过去,紧紧抱在怀中。
她望着前院的方向,焦急的等待着太子的消息。
巳时、午时、未时、申时……
金乌已呈西坠之势,但别说是太子,就连一个传话的宫人,太子妃也没能等来。
就连皇长孙都像是受到了这紧张氛围的感染,睁着那双乌黑的眼睛,伸手去拽母亲的衣襟。
最先沉不住气的人是向选侍。
她先去西偏殿求见庄婕妤。
庄婕妤竟然还有心情看书。
装吧,现在是装稳重的时候吗?
再装下去,万一太子殿下真像宫中传的那样玩完了,大家就一起排着队去见阎王吧,有本事,你到时继续在阎王爷面前装!
向选侍急的差点上手去夺庄婕妤手中的书。
可是她还没有彻底丧失理智。
要真是那么干了,东宫完不完蛋暂且不论,她这项以下犯上的罪名先就跑不掉。
向选侍咬了咬牙,放弃在这儿对牛弹琴,她福身说:“妾还想去向太子妃娘娘问安,就不搅扰庄婕妤雅兴了。”
庄韫兰点头打发她走人。
爱去哪儿去哪儿,反正她和楚婕妤不一样,承华殿的人不归她管,也不用她负什么连带责任,别烦她就行。
毕竟她这会儿也有点烦。
没准皇帝真是要嗝屁了,太子这一去,不是成功就是成仁啊。
庄韫兰就是再相信这几位皇权更迭中心的关键人物,身为局中人,生死近在眼前,难免也有点小忐忑。
所以才要给自己找点事情做,缓解一下心情嘛。
再听向选侍那么念叨下去,好像她们马上就要去地府和太子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