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了一锅滚烫的火油。
沸腾的黑油顺着城墙倾泻而下,黏附在三架云梯和正在攀爬的楚军身上。
火把紧随其后,刹那间城墙外壁燃起一道火墙,十几个楚军士兵瞬间变成人形火把,惨叫着坠入护城河,在水面上继续燃烧。
徐方抹了把脸上的血和汗混合的液体,转头对副将吼道:“调弓弩营上西门!关云那厮的投石机……”
话音未落,一块磨盘大的石块呼啸着砸中城楼一角,木屑纷飞中,三个弓箭手被砸成肉泥。
徐方踉跄着站稳,看到西门外尘土飞扬,关云那标志性的青龙偃月刀在晨光中闪着寒光。
二十架投石机正在轮番发射,每轮齐射都让城墙震颤。
南门的情况更为惨烈。
马晁亲自率领的重甲步兵已经攻破第一道城门,正在甬道内与魏军厮杀。
狭窄的空间里,长兵器施展不开,双方士兵像野兽般扭打在一起。
一个楚军牙将被长矛刺穿腹部,却死死抱住魏军校尉的腿,任由同伴将对方乱刀砍死。
血水顺着城门甬道的排水沟流出,在干燥的黄土上画出蜿蜒的红色溪流。
“大将军!东门告急!”
传令兵跌跌撞撞地跑来,半边脸被烫得皮开肉绽:“韩兴的先锋队用冲车撞开了外门!”
徐方瞳孔骤缩。
他早该想到的,四门齐攻必有虚实。
赵羽部在正面吸引注意,真正的杀招却是韩兴那个老狐狸
。他一把揪住亲兵统领的领子:“把预备队全调去东门!再让人把内城门用沙袋堵死!”
正午时分,太阳像烧红的铁饼悬在头顶。
城墙上的尸体开始发臭,苍蝇成群结队地在残肢断臂上盘旋。
东门箭楼已经被投石机砸塌一半,守军不得不退到第二道防线。
赵羽的白甲上溅满血迹,他站在一堆魏军尸体后面,冷静地观察着战局。
“将军,第三梯队伤亡过半。”副将的汇报被赵羽抬手打断。
“看见那个穿金甲的老家伙了吗?”
赵羽指向城楼:“徐方亲自坐镇,说明他们快撑不住了。”
他眯着眼睛,冷声道,“传令下去,先登城者,赏百金,官升三级!”
这命令被一声声传下去,疲惫的楚军顿时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
一个满脸是血的什长咬住钢刀,双手交替攀爬云梯,在即将登顶时被长矛刺穿肩膀。
他狞笑着抓住矛杆,硬生生把自己拽上城墙,反手一刀砍翻偷袭者。
在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