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可他不允许自己的地盘上出现这种混蛋。”
“两人在胡同口憋了一天,逮着了这小子。”
“皮猴子人如其名,又瘦又黑,一副坏相。”
“当时吧,张建国和闫胜利都没动手,在旁边看着,是别人打的。”
“打得很惨,参与殴打的一个人后来说,就像一架鸟笼子,整个被踩跨查了。”
“皮猴子伤好后,基本上就残废了,背佝偻得很厉害,走几步路就喘。”
“但就是这个残废的猴子,开始不依不饶、没完没了地追杀张建国。”
“张建国曾经几次遇险。”
“闫胜利后来又几次恶打过皮猴子,但始终没能把他的仇恨和注意力从张建国身上引开。”
“皮猴子一把刀一瓶浓硫酸整日揣在身上,得空儿就下手。”
“有天晚上,张建国、闫胜利等十几人从北海后门上无轨电车,谁也没有注意到皮猴子也在车上。”
“皮猴子迅速下车,佝偻着腰小跑着绕到车的另一边,掏出硫酸瓶子就向半开着的车窗户里面甩。”
“当时啊,张建国就坐在靠窗户的座位上,他缩缩脖子躲过了,车里却是一片惨叫声。”
“张建国后来说,隔着窗玻璃,他看见皮猴子那双眼睛是血红的。”
“车开走了,皮猴子连咳嗽带喘地一直在后面追了好远。”
赵老四讲完了小白的故事,轻轻地端起茶杯看向姬毓秀说道:“顽主是什么?是玩主啊。”
“对付皮猴子这种‘流氓’你能怎么办?”
“除非你彻底把他灭了,杀了他,”赵老四微微摇头说道:“杀人,哪个顽主拎出来都没有这个决心和勇气,顽主不是凶神恶煞,也不是匪霸。”
“这个圈子里的人再胡闹,可他们还残存着对这个社会的希望,保留着对自己前途的憧憬。”
他喝了一口热茶,放下茶杯没再说话。
李学武看向了窗外,赵老四所说的故事和潜规则,是他记忆深处的雕刻。
姬毓秀倒是很好奇顽主的规矩,继续问了起来。
“其实皮猴子抓住的就是这一点,”周常利解释道:“顽主不敢杀人,那么,顽主就什么都不是,连条光棍都算不上。”
“你们把张建国当成个人物来对待,但是在他生命的最后一个阶段,他几乎每天都在‘逃避’中度过的。”
他点了点头,讲道:“要躲避你们的追捕,要躲避老乒的复仇,还要躲避皮猴子这等流氓以命相搏的纠缠。”
“唉——他本不该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