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这些纷繁又琐碎的声音里,谢凌却清晰听见了风拂过她的发钗而发出的叮铃声,清脆又灵动,戛玉敲金般进入了他的耳中。
“表妹今日戴了步摇?”
嗯?
阮凝玉下意识地去摸发髻上的一支绿松石点珠步摇。
她望向谢凌,有些惊讶:“表哥怎么知道的?”
他不是看不见么?
谢凌不答,眼笑眉舒。
须臾他又垂下眼帘。
可惜,他不能瞧见戴这支步摇的表姑娘。
说到步摇,阮凝玉陡然又想到在他的书房里发现的那支金簪。
她脸色微白。
谢凌这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他发现了什么,在借此话题旁敲侧击,试探她么?
他的字迹极其有风骨,世间多少人膜拜他的字体都学不出个四成像,她在短暂时间要将那两个字临摹得一模一样不让他察觉,并非难事。
路上的好风光,阮凝玉早已无心欣赏。
谢凌觉察她心情突然间变得不太好,于是便也跟着沉默了起来。
阮凝玉推着他往回走。
她推着轮椅,脚踩碎地上的落叶,发出嘎吱声。
风声渐歇时。
沉默之间,谢凌忽然声音不高道:“我向来没有用暖手炉的习惯。”
没头没尾的一句。
阮凝玉本就心事重重,迷茫抬头,“嗯?”
眼见她对今日这个插曲本来就不曾在意过,谢凌嘴角似自嘲一笑。
“没什么。”不用在意。
阮凝玉觉得莫名其妙,“哦”了一声。
根本就没去细想他说的话。
她将谢凌送回了他的寮房。
今日对谢凌的善意,权当她是可怜他算了!
庆幸的是,谢凌果真没有再留她抄华严经了。
苍山却心想,抄华严经不过是大公子想见表姑娘一面的托词罢了,又怎会舍得她抄那些东西?只是表姑娘还是太迟钝了些。
苍山将表姑娘送回去。
路上他道:“表姑娘有所不知,接下来的这半年,大公子都不会有定亲的打算了。”
阮凝玉疑惑地看他一眼:?
然后呢?与她又有何干系?
阮凝玉笑,没有成亲的打算,男人还跟许清瑶见面?
苍山都要气无语了。
表姑娘怎么能迟钝至此!
大公子什么心思,难道还不明显么?!!
最后,苍山无奈地垂下脑袋,“……没什么事,表姑娘。”
他在想,大公子和表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