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给谢府送回去。”
她花大量心思去给老夫人治病,要的可不是这些嵌金镶银的俗物。
谢少夫人的这个位置,才是她真正想要的。
银翠心里有气,也只好听小姐的话照做。
收拾清点完礼盒,银翠回来,便见屋里早已盏了灯,而小姐还坐在案前绣着药枕,万字纹渐渐在她的秀手下成形,每一针每一线都目注心凝,耳不旁听。
“小姐,谢老夫人都回绝了……小姐又何必热脸贴冷屁股?”还给那老东西绣药枕!
银翠不明白。
许清瑶指尖顿了顿,却针脚不停,烛光下,映在纱窗上的那道剪影分外荏弱。
“就算不是为了谢公子,银翠,医者仁心岂分亲疏?谢老夫人身患绝症,而这绝症只有我一人能解,我定然不能坐视不管。”
“何况谢老夫人是个极好的长辈,从前待我如亲孙女,这枕头里的药物能缓解她的病症,也算是身为晚辈的一片孝心,我是真心盼着她能安康。”
“就算谢府拒了这门亲,我的心意也不会变。”
说完,屋里的几个丫鬟全都红了眼。天底下哪有像她们家小姐这般心善的姑娘!
小姐平日里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从来没有打骂过府中下人,还时常在府外设下棚子施粥,亲手将热腾腾的馒头塞进流民手中,可谓是菩萨转世。
京城爱慕小姐的公子都踏破门槛,怎么就谢大人连正眼都不瞧小姐一眼!
快缝完时,许清瑶这才想起药枕里还差了一味药。
“银翠,你去取些藏红花来。”
屋里的婢女断断续续地退下。
许清瑶指甲却深深掐进药枕的缎面,里头褐色的沉香碎块一时滚落了出来。
她很想将药枕给丢掉,但被她克制住了。
她并不会医术,她之所以会解谢老太太的绝症,那是因为她前世在老太太榻前侍疾,耳濡目染下得来的结果。当时是谢凌几经波折,终于请来了药王谷里隐居林野的高人。
那位高人是如何拈起银针施针,那些晦涩难懂的医理,如何缓解症状,用的什么药材,她记得很清楚。
最重要的是,她知道谢老夫人是个心软的人。
只要自己长年累月下,对她这般有孝心,尽管谢公子回绝得再坚决,谢老夫人定会认定她才是她心仪的长孙媳,由不得谢凌……
只要她能守着老夫人从鬼门关走一遭,其他适龄的姑娘,又怎能比得上她?
更重要的是,她为谢公子祖母所做的桩桩件件,皆被男人看在眼里、记在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