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想讹诈官府?”他向衙役使了个眼色,两人立刻抽出佩刀,刀刃几乎抵到朱元璋咽喉。
王鸿儒扑通一声跪下,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官爷息怒!我家老板不懂规矩,您大人有大量……”
“滚!”小吏一脚踹在王鸿儒背上,“带着你家主子滚出去!往后也别想在京城做生意!”
朱元璋弯腰扶起王鸿儒,替他拍去身上的尘土。起身时,他的目光扫过墙上悬挂的《大明律》,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踏出内厅的瞬间,寒风扑面而来,他望着阴云密布的天空,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朱老板,咱们……”王鸿儒声音发颤,“要不先回府?”
朱元璋握紧腰间玉佩,冰凉的触感让他愈发清醒。“回?”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明日,我倒要看看,这欧阳伦究竟要如何收场!”
寒风裹挟着细雪扑在朱元璋脸上,他却浑然不觉,攥着蟠龙玉佩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方才小吏那副嘴脸,与记忆中濠州城克扣军粮的蛀虫如出一辙,让他胸口闷得发疼。当年他从尸山血海中爬出建立大明,本以为能涤荡天下污浊,没想到如今连驸马都敢在眼皮子底下贪墨。
“朱老板,”王鸿儒哆哆嗦嗦地扯着他的衣袖,声音带着哭腔,“咱们先回府暖和暖和吧。”他偷偷瞥了眼朱元璋阴沉的脸色,又小心翼翼地补充,“这户部的门道,小人略知一二。”
朱元璋脚步一顿,侧目看向这个跟随自己多年的老部下。王鸿儒额头上的伤口还渗着血,方才那一脚踹得着实不轻,可此刻对方眼中满是担忧,却无半分怨怼。他放缓了语气:“说来听听。”
“您有所不知,”王鸿儒左右张望一番,压低声音道,“如今驸马爷把持着招商事务,底下这些小吏不过是狐假虎威。可您若真跟他们撕破脸……”他顿了顿,见朱元璋神色稍缓,才继续道,“这京城做生意的门道,讲究的就是个‘规矩’。您今日拿十万两银票,在他们眼里不过是块肥肉,既已咬上口,哪有轻易松口的道理?”
朱元璋冷哼一声:“好个‘规矩’!我倒要问问,这规矩是大明律定的,还是欧阳伦自个儿定的?”
“朱老板息怒!”王鸿儒扑通又跪了下去,“小人不是替他们说话。您想啊,驸马爷为何敢如此明目张胆?还不是仗着自己是皇室宗亲,又有皇上宠信。如今这招商之事,表面上是为朝廷牟利,实则……”他突然噤声,偷偷看了眼朱元璋的反应。
朱元璋心中了然。欧阳伦是他最疼爱的女儿安庆公主的驸马,这些年他默许年轻人历练,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