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说徐熹怕是再也不能人道了,不能人道,岂不就成了太监?
想自己定国公的嫡孙,怎么就成了太监啊!
这口气咽不下去,怎么都是咽不下去!
凌义渠默默站在一旁,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不是个胆小怕事的,怎么会在别人相助之际自己先逃跑呢?
其中必有蹊跷。
陛下要见就见吧,若他当真做了如此不义之事,不用陛下说,自己亲自将他送到定国公府上认错。
可若他是被冤枉的,就算陛下帮着定国公府,自己也不能让他受半分委屈。
很快,凌义渠的儿子凌文远被内侍带了进来,他虽然是国子监的一个学生,也没进过宫,更没见过皇帝,可他行走之际却是昂首挺胸,风姿绰然,朱由检看去,觉得颇有些魏晋风度。
“学生参见陛下!”凌文远走进殿中,没有朝自己父亲看上一眼,对定国公愤怒的眼神也是丝毫不惧。
朱由检在心中暗暗点了点头,遂即正色开口道:“定国公奏禀,说你遭受歹人欺负,却在徐熹相助之际径自逃跑,以至于徐熹受伤,可有此事?”
“回陛下,没有此事!”凌文远大声道。
“放屁,你可知欺君之罪,是要满门抄斩的,小兔崽子,你可想清楚了再说!”定国公闻言立即站了起来,上前指着凌文远骂道。
“定国公稍安勿躁,下官深知小儿脾性,不是个说谎之人,”凌义渠上前护在凌文远身前,继而转身朝皇帝开口道:“陛下,臣自小教导小儿礼仪规矩,臣相信小儿于此事上所言为真。”
“你是他爹,你自然是帮着他说话了,可我孙儿如今躺在床上人事不知,又要怎么说?”徐允祯大声喊道。
“定国公,”朱由检大声呵斥道:“朕说了查明此事,定会给你个公道,怎么,如今连朕的话都没用了?”
朱由检说完,见徐允祯退后几步,才看向凌文远道:“凌文远,你来说!”
“是...”凌文远站直身子,目视前方缓缓说道:“学生今日和几个同窗约好了出城踏青,没想回城之际,遇到几个歹人,非要学生身上的银钱...”
歹人有十来个,学生只有五六个,且歹人身上拿着刀具木棒,看着俱是凶残无比,凌文远胆子不小,可也不蠢,若意气用事,自己这五六个人定然血溅当场。
于是,凌文远便将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掏了出来,钱乃身外之物,没了就没了。
可命只有一条,哪个重要,凌文远也分得清楚。
钱财给了,歹人仍旧不走,可又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