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朱纯臣的嫡子朱孝谦,张光泽立即想来了如今这位陛下的脾性,要没人瞧见还好,既然被人瞧见了,这事便不能继续下去。
他朝周围使了个眼色,仆从立即退开聚拢到了张光泽身后,陈圆圆的丫鬟终于趴到了轿子前,哽咽着问道:“姑娘你可有事?”
“我没事,你放心!”
“原来是吴总兵,失敬失敬,早就听闻家父提起吴总兵在辽东战绩,你看,这就是我根据家父说的,为你画的图!”
张光泽说着从腰带上抽出一柄折扇,“唰”得展开,扇面上果真是一副《松锦破虏图》,不过画得相当潦草,或者说随心所欲。
“你这画错了!”吴三桂收回刀鞘,指着画说道:“红衣大炮该架在西城墙,你这摆在了瓮城,建奴若这般攻来,早被轰成渣了!”
张光泽转回扇子又看了看,虽然的确看不明白,但吴三桂是上过战场的人,想来说的不会有错,他“哈哈”笑了两声尴尬收起折扇,“吴总兵果然慧眼,小弟还有一柄倭刀,据说是同莽古尔泰的佩刀同款...”
“世子—”吴三桂突然打断,自马背上取出个包袱,张光泽以为吴三桂是要给自己看什么好东西,两眼冒精光得盯着,不料包袱里是面残破的镶红旗军旗,干涸的血渍凝成紫黑的冰。
“你要玩,不如拿这个玩去,松锦大战中本总兵麾下将士砍了建奴的人头,用他们的血染的,比你那倭刀够劲!”
听了这话,张光灿喉咙不由一阵干呕,而后立即后退数步,“吴总兵大才,小弟这就不打扰了,改日给吴总兵摆宴接风,还请吴总兵赏脸!”
一连串说完这些话,张光灿再也顾不得陈圆圆,带着仆从一溜烟跑远了。
“姑娘,没事了!”吴三桂朝轿子里头说了一句,刚要转身离开,一只雪白柔夷缓缓掀开了轿帘。
她抬眼看向吴三桂的刹那,吴三桂只觉得京师的日光都黯淡了几分。
眼前的女子穿着素白绫袄,衣襟却用银线绣着细密的缠枝纹,行动间似光华流动。
发间一只玉簪,衬得脖颈如玉雕般修长,偏那唇上一点朱,艳得像雪地里落了的山茶。
也像一簇火,将自己的心烫了一下。
“多谢吴总兵相救!”陈圆圆从轿中走出,矮下身福了福,露出段雪白的后颈。
吴三桂仍盯着她看,纤腰不过一握,脊背却挺得笔直,像株风雪里的青竹。
“江南的竹子,到了京师不一定能活得成...”吴三桂鬼使神差说道。
陈圆圆抬头,“吴总兵说的,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