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他只是一时的行差踏错,请你们。。。”
“我去你妈的!”
老陆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子力气,一脚踹在儿子腰间,把跪了半天、双膝发软的太郎踹翻在地。
他自己又哪里有什么好身体呢,踉踉跄跄地栽歪在地上,场面瞬间混乱无比!
國安的同志一脸无语,一边阻止蜂拥而上的记者拍照,一边拉开了这对父子。
兄弟阋墙、夫妻反目都听说得多了,这父子相残,实在是头一回见识。
一家子畜生,简直不堪入目。
在场同志迅速控制住场面:“陆钏!你不要轻举妄动,刚刚没来得及出示,这份是对你的拘捕函件,都一起跟我们走吧!”
太郎霎时间如丧考批,愣了几秒,情绪崩溃地涕泗横流起来:“爸?你!”
“你为什么临死也要害死我啊!呜呜呜!爸!”
他以为老父亲在所里应该交待了一切。
一对披头散发的父子,一对眼镜几乎都被压得碎裂的父子,相顾无言地看了眼对方,又绝望地闭上眼睛。
似乎不看,就可以隔绝身边围观群众和整个世界的鄙夷和恶意,继续在臆想的世界里阿q他们大作家和大导演的姿态和地位。
父子俩任凭被拖拽上了一辆黑色商务车。
吵闹、尖叫、快门、惊呼声交织汇聚,一幕令人不胜唏嘘的人间大戏正在上演。
不远处的宾利雅致中,小刘神情复杂地看着这对禽兽父子深情出演的现形记。
与他们的互相背刺相比,自己和洗衣机的互相信任似乎含金量更高了些呢。
她侧头看了眼面无表情的青年导演。
此刻,车窗就是拍摄现场的监视器,眼前闹剧里的帽子叔叔、记者、群众、陆家父子都是他的演员。
在他眼中,这应该就是他亲自编剧、执导、推进,直至现在杀青了的一部普通剧情片吧?
电影名叫《禽兽父子相残》,核心思想是先杀人,再诛心。
刘伊妃想到了自己日记中记叙的,奚恺元对他的“马基雅维利主义人格”的判断。
这一刻的她,似乎隐隐地有些体会到重生者对一切祛魅,以凌驾的视角来看待万事万物的感觉了。
唯一令她感到心安的,是这一刻的自己就坐在他身边,一起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