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进笑呵呵地看着报纸,回想刚刚跟路宽的通话。
“你说他,怎么对86年朱大珂的事情了解地这么透彻呢?好像从那个年代走过来的一样。”
徐大雯无奈道:“路宽的视野是继往开来的,他既然要决心打破陈旧的电影评论体系,怎么能不了解过往的文艺界历史呢?”
谢进皱眉半晌,仍旧对老伴的话不怎么服膺。
“不大对,我感觉这孩子提到文艺界当年的大动荡,还是带着一丝情绪的。”
老导演的嗅觉是敏锐的。
但他怎么也不会猜到,路宽的生母曾文秀,同他一样,也是事件的“罹难者”。
时代的一粒沙,压在谢进身上,也许他还是能明哲保身地抗一抗。
但压在曾文秀这个普通人文艺工作者身上,无异于一座能置人于死地的大山。
他纳闷地放下报纸,提筷之际似乎又想到了什么。
“让兵兵那孩子出面,请路宽同志到家里来吃顿饭吧,我想亲自恭喜他。”
徐大雯眉头一挑:“你多大年纪了,还做这些穿针引线的事儿?”
“你觉得他那样的人,能看不破你的用意吗?”
谢进苦笑道:“你当我闲的没事儿,愿意点这些鸳鸯谱?还不是兵兵一直求我,一直。。。”
“哎。。。”
徐大雯没忍心再多说什么,兵兵十五岁到学校来学艺,这老两口几乎是看着她长大的。
从尚未发迹,到现在的大红大紫,每年固定时间回来看望恩师。
无论外界怎么评论,他们是喜欢这个孩子的。
可她,错就错在喜欢上一个那样的人。
作为过来人,也算是看着国内电影圈、娱乐圈几十年风云变幻的老导演谢进知道——
一个男人,是不会爱上一个跟自己同类的女人的。
能做出这偌大的事业,坊间那么多黑白传闻,都彰显出这位路宽导演的狠辣和枭雄性格。
这样的人,究竟会被什么样的灵魂征服?
北平,朝阳区新源南路,华艺总部大楼。
奈飞收购成功的消息传回国内,但华艺众人并没有多么惊奇。
他们早就从邓温迪口中知悉事态发展的一角了。
况且,自从周军陨落后,华艺和问界一向井水不犯河水。
唯一有些过火的商业竞争,就是去年《夜宴》排片一事上的龃龉,也被控制在正常的商业范畴内。
你排自己的《异域2》打《夜宴》,虽然提档的操作有些欺负人,但总归不是桌底下的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