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那个朋友小许,他家里是陕省的,还是有些关系的。”
也许连杨蜜自己都没意识到这句话的语气语调、自己不自觉挑眉的神态有些浮躁。
你要想帮忙,直接问就是了;
哪怕是想再攫取些时尚资源,大家摆在面上做交换,也没什么大不了。
你这话说一半是什么意思?
他家里有些关系,然后呢?
抛出个话头,接着开始小口抿着茶水,等大花旦发问还是央求?
她自以为动作很小,话里行间也是笑语盈盈,应该不至于得罪了人吧?
可放在段位一等一的兵兵眼里。。。
你杨蜜迟到就算了,还给我摆这种姿态,你算哪根葱?
从15岁起,从《还珠格格》起就见识了世间冷暖的范兵兵知道,失了势就是这种下场。
这还没到哪儿呢?
仅仅是此前的绯闻对象路老板名草有主,就已经有不开眼的后起之秀忍不住龇牙咧嘴了。
即便大蜜蜜做得很隐蔽。
“蜜蜜啊。”
“嗯?”杨蜜抬头,看着范兵兵的脸色无虞,心里闪过一丝后悔。
好像是有些没必要啊。。。
只不过习惯了捧高踩低、左右逢源的人,这种发自本心的动作和言语都是下意识的。
眼前的大花旦穿着一身墨绿色的暗纹上衣,腰封勒出两指宽的紧绷弧度。
她拿着细长的筷子夹了一块蒲烧鳗鱼,面带笑意地看着她:
“你来迟了,连最后一道鳗鱼饭都先上齐了。”
“但你知道蒲烧鳗鱼为什么要最后上吗?”
杨蜜心里有些打鼓,面对头角峥嵘、气场全开,亲自撕出了今天的声势、地位,又背靠路宽的兵兵。。。
她不得不怯弱地前倨后恭,露出个很勉强的笑容:“兵兵姐,你教我。”
兵兵微笑看着她:“我是海边城市长大的女孩,你这个北平姑娘可能不了解。”
“蒲烧鳗鱼的工序比较复杂,需要各种刷酱、复烤,所以一般都是最后上,但是呢。。。”
她提起酒杯示意杨蜜,后者忙不迭地端杯,不敢再有任何小心思。
“如果鳗鱼的火候不够,客人又催得紧,就需要靠酱汁遮腥。”
“这跟人是一样的嘛,如果火候不到,最好是谨言慎行一些。”
“不然鳗鱼可以刷酱汁遮住腥臭,人呢?穿华服、坐豪车,或者是。。。”
“屁股后头有几个大款富豪穷追不舍,可遮不住这股味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