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是人城。”净霖合门,“住的却是妖怪。”
那这一城人去了何处?
苍霁移开脚下,说:“埋了?”
净霖略思索:“不论是埋了还是吃了,一城亡魂休说黄泉,靠北的分界司也该有所察觉。即便分界司不曾顾及,此地的掌职之神也该文书上报。食人之妖按律当诛,一经九天境觉察,这一城妖怪一个也活不了。”
“难怪。”苍霁松懈地靠进椅中,后仰起来,“你我一进城便被盯紧,他们不是想吃,而是想杀人灭口。”
“顾深不会莫名到此。”净霖说,“其中定有缘故。”
“比起顾深。”苍霁撩开衣袖,盯着方才朱掌柜摸过的地方,“他竟敢在我身上烙印。”
净霖两指滑过,苍霁鳞片隐现。净霖突然偏过头,指腹贴着苍霁的鳞片摸了回去。
“你。”净霖眉间微皱,却没说出来。
锦鲤的鳞片色泽略微沉暗,不再似最初的金红招眼。随着苍霁修为渐长,净霖偶然摸起来竟觉得不似鱼鳞。那坚韧刚硬的手感追溯过往,倒像是他曾触摸过的一般。
苍霁捉了他指尖,眸中闪烁:“你这般盯着我,想干什么?”
“想炖汤。”净霖收手。
苍霁反倒伸长双腿,邪性道:“鸳鸯锅,同我一道洗吗?”
“好。”净霖目光掂量着他,“剐鳞下水,我动手还是你自己来。”
苍霁一把扯下衣袖,骂道:“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