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您消消气，消消气，到底怎么回事嘛。”
“我问你，这怎么回事？”王老的拐棍指着会议室里的几名岛国人，这些人的脸色也阴沉下来，当年王老还当厂长的时候，他们和王老打交道，那是油盐不进，各种礼物都不收。
现在，终于换上了新人，合同也谈成了，现在，这老家伙又出来干啥？
“他们是外国人，是我们的朋友，师傅，您用拐棍指着他们，不礼貌。”
“什么不礼貌，什么外国人，狗屁，他们就是来霍霍我们的。”
“不，师傅，您这完全是误解，他们尼康的nsrg6b光刻机，给我们的报价已经降低到了一百五十万美元……不，一百三十万美元，这价格，已经比华清大学的徐教授他们的生产成本还低了，我们不是搞市场经济嘛，当然要选择最合适的……”
“放屁，你这个蠢货！国产的哪怕贵，那也是国产，等以后产业链完整了，价格不就降低下来了？现在，你不买，我不买，这国产光刻机，不就毁了吗？你这个短视的家伙，看我不打破你的脑袋！”
“师傅，师傅，您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真没想到，我当初瞎了眼，同意你来当厂长！赵向阳，我告诉你，你要是敢不采购国产的光刻机，我就去向上级反映！”
“别啊，师傅，我这可是一心为了工厂……师傅，这市场经济，和您之前那个全国一盘棋的时代不一样了！自己生产的不如国外的好，价格也贵，为啥要买国内的，这全球产业链……”
“放屁！”王厂长气得咬牙切齿：“你小子这么目光短浅，现在国外的便宜，是因为我们自己有！如果我们的产业废了，看看国外的卖不卖高价？他们为何把价格从三百万美元，降低到了一百三十万？就是因为我们自己有！”
“不管什么计划经济，市场经济，一个厂长，如果不能从更高的地方俯视整个产业，那就是短视！就你这样的，根本就不配当厂长，上次就不该让你们出国，还从国外带回来那么多东西！”
王老又扫了他一眼：“我会给上级领导反映你们的作风问题的！”
“别，别，师傅，我……我错了，我改还不行吗？”
“怎么改？”
“以后不再接受任何礼物，我之前接受的，全部上交。”
“这些算什么，关键是光刻机，你还要坚持吗？”
“我……”
“哼！”
拐杖突然挥舞过来，这次赵向阳没有跑，拐杖重重地落在了他的头上。
咔嚓！
拐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