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来,两家也算同宗。
刘遵还是刘道规的从弟。
“君流,小儿乱语,何必动怒。”萧文寿怕闹僵,连忙劝阻。
刘道规拉住刘遵。
萧源之自然也不会跟他一般见识,只不过气氛弄得有些僵,一甩袖子,“弟尚有要事在身,就此别过,阿姊多多保重,你三兄弟在家,要多孝顺母亲。”
“我等知晓,舅父保重。”刘家三兄弟躬身拱手。
萧源之“嗯”了一声,便大步流星的去了。
“谢都督一代名将,未想落到这般下场。”刘裕长叹起来,满脸落寞之色。
谢玄督镇京口,从民间选拔勇武之士,量才施用,给一潭死水的京口开了一道窗,大批寒门庶族步入仕途,虽不入流,难登士族们的大雅之堂,但好歹握着兵权,士族门阀多少也要给些薄面,不敢欺压的太厉害。
兄弟几人回家,本想也烧些纸钱,但翻箱倒柜,家中只有几箱竹简,一个纸片都没有。
寒风从四面八方灌入,吹的门扇和窗扉吱呀作响。
只得寻了几件麻衣披在身上,烧了些干草,拜了几拜,算是给这位谢都督举丧了。
逝者长已矣,生者如斯夫,生活还要继续。
萧源之送了些粮食过来,但也只能解一时之急。
中原被鲜卑人拿下后,并没有变得安宁。
盗贼四起,豪强林立,胡人肆意劫掠,越来越多的流民南下,挤满了京口和江对面的广陵,人一多,柴就少了。
随着冬天的到来,京口周边越发光秃秃的,走上三四十里,都看不到一根野草一颗野树。
只有刁家控制的几座山上还有树木,但没人敢打他们家的主意,从早到晚会有身披甲胄,手持刀弩的家兵巡逻。
山脚下,总能看见几具被晒成肉干的尸体,插在木桩上,恐吓流民。
前几日隔壁村的孟怀玉、孟龙符兄弟从兰陵郡回来,路过蒜山,就被刁家当成了盗贼,吊起来毒打了一顿。
里正带着孟氏族人前去救人,刁家一看事情要闹大,方才放了孟氏兄弟……
砍不到柴,刘家的日子越发难熬。
其实整个萧家也就萧源之对刘家不离不弃,其他的萧家子弟没太当一回事儿。
当然,如果萧文寿带着刘家去萧家讨食,萧家也不会拒绝。
但不论是萧文寿,还是刘裕都不会如此低三下四。
别人主动给,与自己张口要,完全是两回事。
萧源之去了建康,一直没什么消息传回,刘道规估计日子过得也不会太顺,高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