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听隐士所言。”刘道规随口扯了个理由。
高珣没有深究,“那三千石粮还查不查?”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有人替我们站在明处,我们为何不查?”刘道规隐隐觉得这是个机会。
说不定还能揪住刘毅和天师道的把柄。
再退一步,如果刘毅失手了,朝廷很可能真的裁撤征虏将军府,刘道规和高珣都要跟着倒霉。
“奸细定然是杜鼠奴,不然刘毅怎会这么巧,知道与孙易之有关?回去就斩了他的狗头!”高珣动了真怒。
其实这几件事与他并无多少关系,完全可以隔岸观火。
但他却鼎力相助,也是个热血慷慨的直爽汉子。
“杀了杜鼠奴,就会打草惊蛇,奸细有死间反间,若运用得当,可收奇效。”
没有靠山,没有门第,那就只能多动脑子,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
高珣停下脚步,怔怔的望着刘道规,“道则他日定不可限量,非但你一人,刘氏其他人是雄杰。”
这时代一个家族想要崛起,只靠一个人单打独斗,根本不可能。
彭城刘氏之中,豪杰的确很多,除了刘裕和刘道规,刘怀肃、刘遵、刘广之都有武干,就连小小年纪的刘钟都展现出过人的才能。
可惜刘牢之眼睛一直盯着上面,很少提拔族中才俊。
刘牢之世代将门,其父刘建正是第一代的征虏将军,受这时代风气的影响,自然看不上同宗的其他穷亲戚……
“高兄文武双全,重情重义,亦是豪杰。”刘道规完全将他当成自己人。
“惭愧……”高珣俏脸一红。
回到公廨,天蒙蒙亮,恰好刘钟、刘广之等人也刚回来。
一看他们这种架势,刘道规就知必有收获,“查到什么了?”
刘钟道:“那批粮食就在盐渎,孙易之偷梁换柱,里应外合,从未运走过,天师道用这批粮食,收买北方流民扩大势力。”
“竟然就在咱们的眼皮子底下。”高珣大为惊叹。
刘道规一直以为粮食在广陵城中,没想到藏在盐渎县。
知道粮食在哪里,就等于掌握了这一局的胜负,已然立于不败之地。
不过刘道规心中仍有一个疑惑没有解开。
“老儿,你怎地起这么早,鬼鬼祟祟,又想做甚?”院外传来刘遵粗豪的声音。
“小老儿早起惯了,到处走走,活动筋骨。”杜鼠奴干瘪的声音传来。
“滚远些,不然乃翁剁了你狗头。”
“大清早的,火气为何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