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当然不给面子。
上司的上司不是我的上司。
王恭身上挂着一大堆的头衔,能驱使北府诸将,却管不到这些北府老卒身上。
郗鉴将南下的各大流民帅集结在一起,行成北府,也让北府军内部兵权比较分散,谢玄能调动他们,不代表王恭能。
而戴耆之只是一个监吏,更没人拿他当回事。
“出来说话,连个喘气的都没有吗?”
士卒们又敲又打,吸引了不少开阳百姓观看,嘻嘻笑笑,动静越闹越大。
恰巧,琅琊郡的军卒们一个都没看到。
刘道规估摸着是刘穆之提前打了招呼。
“出……出了何事?”戴耆之一脸惶恐。
刘道规道:“许是士卒抱怨,这些老卒一向桀骜,戴从事可随在下一同去安抚,自可无事。”
戴耆之脸上神色阴晴不定,这些人勾心斗角都是好手,但遇到事情,需要他们顶上去的时候,一个比一个胆小怕事。
“安抚就不必了,就说是朝廷的命令。”
“军府下的命令是琅琊,戴从事若欲转至东海,还须上个文牒给桓使君,否则难安士卒之心……”
刘道规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征虏军府本来就是这规矩,按军令行事,刘道规若巴结王恭的人,传回去,弄不好还会被桓弘和袁鹤针对。
这年头做得好,上面没有赏赐,但若是屁股坐歪了,问题就大了。
“这文牒一去一来少说七八天,岂不耽误大事?”戴耆之在官道上混,当然也知道这些道理,拿刘道规也没办法。
“属下派人快马送去,戴从事稍等几日。”刘道规心中暗笑,别说七八天,以征虏军府的效率,弄不好四五个月都没有动静。
戴耆之盯着刘道规,脸上的笑意与和善全都消失,“刘参军可要想清楚,违抗王令君之令的后果。”
刘道规也不是吓大的,“还请出示王令君之令!戴从事恕罪。”
说好的做做表面文章走个过场就行了,他便要要当真,那就怪不得刘道规不给面子。
“你……”戴耆之脸上怒气翻涌。
刘道规按军令行事,也没做错什么,王恭也怪不到自己头上来,他这种大人物,又岂会为了一件小事跟自己计较?
外面闹腾的声音越来越大,戴耆之始终不敢出去,刘道规心中鄙视,走出府衙驱散了士卒。
不过文牒还是送上去,表面功夫还是要做一做。
经此一闹,戴耆之也消停了不少。
果然文书送出去,半个月都没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