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竟然杀到了此地。
“兄长……”平翰也是满脸惊慌。
麾下部曲在此鏖战了两个多时辰,几次被推下来,锐气已失。
周围士卒皆惊慌不已。
而北府军威名赫赫,只在慕容垂手上败过一次。
“不可力敌,退!”平幼当机立断。
如果部曲都打光了,平家在燕国也就失去了利用价值。
这场大战本来就不关平家什么事。
“全军向西,让开道路……不可慌乱。”平翰大声指挥着士卒。
这支北府军的目标是驰援南面的战场,只要他们让开道路,这支人马不会在他们手上浪费时间,但是如果南面两败俱伤,反而对平家最有利……
此时此刻,刘道规距离燕军不到百步。
雨点淅淅沥沥的砸在地上,让对方的人影顿时模糊起来。
依稀可见大部分都是步卒,一个个佝偻着背,显然累得不轻。
“进!”刘道规高喊一声。
狭路相逢勇者胜。
到了这个地步,双方都明白是最后一战,谁都不能后退。
既然燕军原地不动,刘道规索性大胆一些,向前推进,两军间隔不到六十步。
离的近了,刘道规才忽然发现对面拔出了一个防守的圆阵。
外围都是盔甲散乱无精打采的丁零人、晋人,很多人甚至没有甲胄,只有一支长矟。
中间才是他的鲜卑精锐,一千余骑兵,四五百甲士。
铁甲上已经生出了斑驳锈迹。
在后面追了这么久并不容易,很多人都掉队了,能跟上来的也都没什么士气,所以只能摆出这种圆阵防守,等待东北面的平幼前后夹击。
吁——
一声高亢的战马嘶鸣,十几骑缓缓行到阵前,暗红色的明光甲在雨中尤为显眼。
慕容家的人都相貌堂堂,为首将领也是如此,虽然鬓间生出白霜,却难掩其脸上的英气,一双眼睛如鹰隼般盯着刘道规。
天上雷光闪闪,雷声在远方轰鸣。
“他娘的,慕容家还要脸吗?四五千人对上咱一千八九百人,竟然还当起了缩头乌龟。”刘遵满脸不屑。
王元德道:“我看索虏已有惧意。”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这支燕军太过混杂,圆阵处处都是漏洞,士卒间隔的距离也不对,兵种搭配更是没有。
而慕容隆将骑兵放在圆阵之内,完全是作茧自缚之举。
那些战马嘴中不断喷出水汽,嘴角也流着白沫,显然也是疲惫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