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簌簌直下。
“这么惨?你也是够倒霉的,跟了他们两个货色。”刘遵没心没肺的幸灾乐祸。
刘道规踹了他一脚,虽说高珣当初离自己而去,但情非得已,兄弟情分还在,如今落了难,更不能弃之不顾,“胜败乃兵家常事,跟着我一起为兄弟们报仇雪恨!”
刘遵捂着屁股,“对对,报仇雪恨!”
“我之所以留在此地,就是等着道则!”高珣一把擦掉眼泪。
“走!”刘道规一把拉起高珣,为他准备了一匹马。
高珣却面露难色道:“有……有吃的没?”
“有,要多少有多少。”刘道规心中一酸。
过境吴郡,袁崧送上了不少猪羊犒赏,粮草供应,从无短缺,当地百姓也较为和善。
不过进入吴兴郡却是另一番景象。
城池紧闭,路口上到处堆着京观。
腐烂的脸上爬满蛆虫,空洞洞的眼眶望着行来的士卒。
尸臭冲天,到处都是无头的尸体,赤条条的被野兽肆意啃食,眼下是五月,江东闷热,若不清理,迟早会酿成瘟疫。
“本地太守是谁?竟然如此了得,斩杀了这么多妖贼?”刘遵咋舌不已。
刘道规也惊讶不已,但没听过吴兴太守击败过妖贼。
高珣恨恨道:“这些不是妖贼尸首,而是当地青壮百姓,吴兴太守庾桓担心郡内百姓从贼,残杀五六千人,吓阻百姓……”
“什么?”刘道规眉头一皱。
第一次听到还有这种搞法的。
妖贼入境,更应该安抚百姓,鼓励他们守城才对。
士庶之别,犹如天隔。
士族高门从未将下面的百姓和军户当人。
庾桓一听名字就知道来历。
他这一通乱杀,周围恶臭熏天,连水源都被故意污染了,弄得刘道规无处扎营。
粮食由广陵和吴郡供给,但水不可能供给。
已经进入初夏,会稽地处江东之南,气候比之广陵闷热许多,刘道规扫了一眼士卒们行军一日,疲惫不堪。
如果喝了被污染的水,不须三天便会上吐下泻。
附近能落脚的只有乌程,此地连接苕溪与太湖,水源干净。
高珣道:“只怕……庾桓不是好说话的人,他是司马道子的亲信。”
“我管他是谁的人,剿贼大事绝不能耽误,敢不让我军入城,以通贼论处!”刘道规脾气上来。
若不是这厮胡乱杀人筑京观,自己也不会弄得这么窘迫。
士卒不吃饭还能撑上七八日,没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