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百人的确有些捉襟见肘。
“我这几派人去琅琊那边招人。”刘道规接受他的意见。
刘钟拱手道:“小弟觉得,大战最好放在一个半月后之后。”
“为何?”
“眼下是五月,一个半月后,正值盛夏,索虏生于苦寒之地,人和牲畜不习淮北水土,战力必定大幅下降,时间多一些,我们的准备也充足一些。”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当年的贫寒少年,如今有了几分名将之姿。
“大善!”
刘道规满心欢喜,这段时日操心的事太多,又是南面,又是北面,忽略了很多细节。
商议了整整一个下午,本来想跟水军们来一场篝火夜宴,但泗桥那边王元德派人来禀报,说是对岸出了新状况。
斥候神神秘秘的样子,刘道规不得不马不停蹄,星夜赶去泗桥。
赶了一夜的路,连水都喝一口,便与王元德、檀道济几人商议军情。
王元德道:“索虏王晏昨日秘密派人来,欲投奔我军,联手偷袭慕容绍和慕容隆!”
“王晏?”刘道规从来没有听说过此人。
“此人是东胡人,徙居冀州,极有声望,淝水之战后河北大乱,此人聚集鲜卑、乌桓、匈奴、丁零各族流民三十余万,定居馆陶,后被慕容绍招降,归于后燕,助慕容垂扫平河北,然则慕容垂建国称帝后,只封了他魏郡太守,安远将军。”
当初慕容垂康台略马,麾下兵马不过三四万,没地盘,没人口,强敌林立,邺城久攻不下。
王晏这种从龙之功,不说封王,至少也要封公,再加一方刺史。
魏郡太守和安远将军,实在拿不出手。
不过这也符合慕容家的一贯作风,从前燕开始,权力便一直集中在宗室手上,肥水不流外人田。
所以这些年,燕国叛乱不断。
刘遵兴奋道:“这是好事,王晏若是叛乱,上面就能坐收渔利,拿下整个兖州!”
刘道规却没有他那么乐观,“哪有那么简单?”
时代已经变了,这八十年来,胡人更凶残狡诈,当年翟辽投奔滕恬之站稳脚跟后,毫不迟疑狠狠捅了滕恬之一刀,吞并其部众,占据滑台,席卷大半个兖州。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北面靠种族,南面靠宗族。
刘道规只是一个鲁郡太守,王晏这种级别的人,要投降也应该投降徐州刺史王愉或者青州刺史辟闾浑。
檀道济道:“莫非是诈降?”
“不能因为一句话,我们就信了,圣人有言,察其言,观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