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城。
“什么,退兵?”刘遵满脸不可置信。
刘道规道:“欲擒故纵,欲取反与,我们这么堵着他们,他们反而同仇敌忾,而我们一旦退去,贼军定弃城而走。”
城中已经断粮,半个月来,连续数日都有人趁夜出城投降。
也将城中的虚实暴露出来,非但粮食没了,战马也吃光了,这几日连城中的尸体都不放过。
刘道规心中佩服平幼的毅力,都到这种地步了,竟然还能维持部众负隅顽抗,也算是一个狠人。
刘遵道:“万一他们不走怎么办?”
“南面的慕容宙跑了,任城成了一座孤城,他不走难道饿死在这里吗?”
刘道规现在已是胜券在握。
对平幼而言,高平已经没有守下去的必要了,除非他想为慕容垂尽忠。
但这年头,有几人会如此死心塌地?
平幼是流民帅出身,最擅长见风使舵,绝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
一声令下,奴隶和青壮们拔营起寨,将各种物资装上船,送往上游的瑕丘。
瑕丘夹在泗水和洙水之间,而洙水自东向西,刚好绕到任城的侧后。
平幼一动,刘道规就能带着人马顺流而下,截断其后路。
大军前脚刚走,不到半日,斥候就从西岸追了上来,“启禀参军,平幼部已经退出任城,向北面退走。”
“如此之快?”刘道规一愣。
船刚刚行至泗桥,离瑕丘还有一日的路程,平幼这么一跑,反而让刘道规不上不下。
现在赶去瑕丘,再转入洙水,至少两天时间,从洙水向西而下,估计平幼早跑了。
而返回任城,士卒登陆,也需要一天左右的时间。
之前瑕丘大战,参战的燕军诸部,只有平幼全身而退,足见其狡诈和眼力。
在北面混的流民帅,都不是泛泛之辈。
刘遵急道:“不能让他逃了!”
“倒是我疏忽了,先让毛德祖和王仲德的骑兵咬住他们,传令,立即会返任城,追击平幼!”刘道规不怒反笑,有种看老鼠挣扎求生的感觉。
船队立即调头。
还好是顺流,水军们鼓满了帆,舵手拼命滑动船桨,船队如离弦之箭,冲开重重波浪。
到黄昏时分,大军抵达渡口,士卒陆陆续续下船。
岂料这时斥候狂奔而来,“禀参军,王仲德部追之乘城,中敌军埋伏,毛德祖奋力驰援,方才避免全军覆灭……”
刘遵瞪大眼睛,“什么?还能中埋伏?”
刘道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