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人尽皆知。
拓跋珪有十足把握。
“哈哈,大王所言甚是。”周围一片恭贺声。
“慕容老儿带病上阵,燕国国力受挫,难以长久,此战必胜。”
参合陂大胜,让他们对慕容垂生出轻蔑之心。
拓跋珪抬头望着向东飞远的雄鹰,忽感全身一阵燥热,“慕容老儿不死,燕国不灭,这一战必挫其数十年威风!”
那只雄鹰一直向东飞,飞过白日黑夜,飞过山川河流城池。
落在太行山之东青岭的一棵老树上。
比起塞外,河北春意更浓,春光正媚,大地上铺上了一层绿茵,绿茵上生出几朵淡紫色的野花。
一只白色马蹄踩在紫色野花上,黑色马蹄上抹上了一层紫色汁液。
马上之人,燕额虎目,目光炯炯,两鬓白发苍苍,穿着一身黑色精甲,威武不凡,只是脸上带着病容与疲惫。
此人正是威震天下的慕容垂。
但出乎拓跋珪的预料,慕容垂并没有选择攻打飞狐陉或者军都陉,而是从更北面的青岭进兵,绕过防守严密的飞狐陉军都陉,直扑代郡腹地。
无人的野谷中,数万民夫正在敲击山石,砍伐荆棘藤木。
“通了、通了!”
民夫们忽然欢呼起来。
一阵寒风袭来,慕容垂的身躯晃了晃,胯下战马不安的嘶鸣起来,“进兵!”
“陛下有令,进兵!”
令旗挥动,一众黑甲骑兵最先冲上山道,仿佛一群迫不及待的虎狼。
参合陂大败,燕军士气低迷,谈魏军而色变。
但这支龙城精锐骑兵到来,迅速提振了士气,而且此战由慕容垂亲自挂帅,燕军将士战意高昂,几乎每个个人心中都升腾着复仇的火焰。
原因无他,拓跋珪坏了两百多年的规矩。
即便当年暴虐的石虎,只要向他投降,都不会有性命之忧,苻洪、姚弋仲、段辽这些北方豪杰当年都是石虎的对手,兵败之后方才投奔于他,被安置在河北。
五万投降燕军,哪怕是抓回去当奴隶,也能让燕国君臣接受。
但拓跋珪心狠手辣,竟然全部坑杀……
也正是因为他的残忍手段,让慕容垂看清一个现实,自己的几个儿子,都不知道他的对手,所以不得不强撑一把老骨头,拖着病体,跋山涉水,为儿孙解决最大的隐患。
行军两日,大军神不知鬼不觉的穿过太行山,进入代郡。
即将兵临平城之下时,拓跋虔才发觉燕军到来。
但他手握三万步骑,麾下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