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淤泥全部铲到竹编簸箕里面,将水塘的空间腾出来,好准备种植莲藕和养鱼。
水塘也算是这一片地界的特色,有资产的人家都乐意挖上一口水塘,反正这里一年四季没缺过水。
挖出来的淤泥也不能浪费,这些可是上好的沃土,送到地里喂养庄稼,今年肯定是个好收成。
“苏虎,忙着呢。”
陈大山看着干活麻利的苏虎,也不由得咂舌,真真像头使不完力气的青牛似的。
苏虎抬头一看,擦了擦脸上的淤泥,咧嘴一笑,“七叔公,冠哥儿,你们咋来了。”
陈招娣赶忙放下手中鱼苗,急步走过来,“冠哥儿,你当心些,别掉下去了。”
她现在都有心理阴影,生怕小弟再次落水。
陈及冠往后面退了一步,示意自己很安全。
陈大山也没闲着,挽起裤脚,直接缩到了水塘里,一边帮忙,一边道:“上头下发徭役了,今年每家每户都得出一个人,可以用银钱抵,三两银子一个人。”
陈招娣愣了一下,她把徭役这回事忘了个干净,毕竟从自己记事起家里就没服过徭役。
但她是知道徭役的辛苦的,一时间担忧看向了自家男人。
苏虎倒是不怎么在意,徭役虽然累,但对他来说不算个事儿,反正自己的力气有的是。
别人见他长相凶悍,也不敢欺负他,就连监工都不敢朝他挥鞭子。
“今年的徭役是干啥?”
“去县城俢码头,是个重活。”
徭役最怕的就是铺桥筑城,俢码头也在其中。
毕竟建码头用的材料都是厚重的花岗岩和结实的古木,这些材料要是砸在人身上,轻易就会把人砸成肉饼。
陈招娣一听,眼眶立马就红了。
苏虎自身反倒不怎么在意,他脑子虽然不灵光,但干活可是一把好手,不会让自己受伤的。
随后他又问了一下什么时候去服徭役,陈大山说后天大伙儿一起出发,也好有个伴。
苏虎松了一口气,“正好,明天能把冠哥儿送到私塾去,不能耽误了冠哥儿读书。”
陈大山点头,“成,明天我和你们一起去青山村寻周夫子,束脩六礼可都准备妥当?”
陈招娣点头,“早都准备好了,这几天一直在看期辰,明天倒是个良辰吉日。”
一直沉默的陈及冠突然开口,“七叔公。”
陈大山转头看他,少年穿着一身灰色麻布,墨一般的头发整齐束在身后,皮肤白皙,五官立体,身上自有一股文人气质。
他不敢轻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