褓婴儿走了出来。
襁褓婴儿被裹得相当严实,只露出半张小脸,眼睛没有完全睁开,看上去皱巴巴的,泛着红色,十分难看。
“冠哥儿,苏虎,是个大胖小子,七斤六两。”
陈及冠只是看了一眼婴儿,就立刻要往柴房里面走。
三姑连忙拦住他,认真道:“冠哥儿,你不能进去。”
陈记挂难得有些生气,剑眉竖起,“为何?”
三姑被吓了一跳,平日里的冠哥儿看起来十分和气,让人如沐春风,没想到板起脸这么凶。
她解释道:“招娣刚生产完,柴房里血气重,污秽多,冠哥儿你是读书人,进去不吉利。”
陈及冠压根不听,“这是我阿姐,有何不吉利?”
说着,他直接朝柴房走去,苏虎紧随其后。
婶娘和三姑对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无奈和......羡慕。
就是羡慕,没听说哪家的男人对产妇如此上心的,其他人对于产房都是一种避之不及的态度,生怕染上霉运。
婶娘也没多说什么,赶忙将孩子抱进里屋,放在早就准备好的婴儿床上。
为了这个孩子,陈及冠可准备了不少工夫,婴儿身上的襁褓用的是上好的绢布,柔软舒适,加上洗过五六遍,更加柔和,不会伤到婴儿细嫩的皮肤。
婴儿床也是请木匠早早打造好,四周有围栏,铺着厚厚的垫絮。
将婴儿放在床上,确定门窗紧闭,这才放下心。
婴儿体弱,不能吹一点儿风。
陈及冠和苏虎走进柴房,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儿顿时冲入鼻腔。
柴房的地面湿漉漉的,陈招娣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湿漉漉的发丝贴在头皮上,尽显虚弱。
“阿姐。”陈及冠心疼喊了一声。
陈招娣睁开眼睛,气道:“冠哥儿,你进来干啥,莫要染了血气,快出去。”
“阿姐,这些都是骗人的,没有不吉利,我就是进来看看你。”
陈招娣心里淌过一股热流,但还是生硬道:“快出去,听话。”
陈及冠无奈,只能走了出去,苏虎倒是留在里面,关心着阿姐。
走出柴房,陈及冠这才感觉饥肠辘辘,眼下都快日薄西山,中午就没吃饭,不知不觉竟然过了这么久。
“冠哥儿,俺们就先回去了。”
婶娘几人站在院子里,满脸笑意冲他说道。
“婶娘,回去干甚,留着先把饭吃了。”
婶娘几人拒绝,她们受两姐弟的恩惠已经不少,哪里能留在再蹭一顿饭。